陆景澜黑了脸,神色显得不悦,但还是耐着性子说:“你管好自己的事,不要多问了。”
“哦,既然二哥不想说,那我就不问了。”安栩见好就收,乖巧的坐稳,不再说话。
马车内又是一阵沉默,两人相顾无言,持续到了王府门前,总算结束了这尴尬的局面。
安栩迫不及待地先跳下马车,转身说道:“今日多谢二哥,我先回房了。”
说完,提着裙摆一路小跑冲进了王府大门。
陆景澜随后下了车,看着她背影很快消失,不由露出一抹无奈的笑。
到底是个小丫头片子,不知深浅也没什么城府,心里想什么嘴上就说什么,还真是毫不避讳。
都说她长得丑,可宫墙下她回眸的那一眼,竟然惊艳到了他。
那双凤眸仿佛是两颗熠熠生辉的黑曜石,清澈灵动,很是吸引人。
从小到大,他很少会在乎安栩,不怎么理会过这个妹妹,只知道父王钦点了她做王府未来的主母。
起初他还小,没想过这些,现在仔细考虑,父王只不过是担心陆景琛会娶错了女人,而因此站错队,赔上陆家的荣耀。
所以还不如随便给他塞个没权没势底子干净的女子,这样才能帮助陆景琛在朝中更好的站稳脚跟。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陆骁从小就看重嫡长子,所以无论他这个次子做什么,永远都比不上陆景琛。
从小到大,文韬武略他并不差,可父亲永远都看不到他,嘴里心里都是陆景琛,即便是在外人面前,夸夸其谈的也是长子。
他一直将陆景琛当作自己的目标,努力想要超越他,可到陆骁死他才知道,他早就比陆景琛要强得多,只有在父亲心中,他才比不过,这辈子也比不过。
眼角眉梢爬上一抹愁闷,陆景澜原本不算好的心情更加烦躁。
凌云问道:“二爷,您没事吧?”
“没什么,头痛犯了,回去吧。”
“是。”
……
一进屋,木槿就急忙冲过来上下打量,满脸紧张地问道:“小姐你这次进宫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他们不是我的对手,我饿了,宫里吃不饱。”安栩捂着肚子说道。
“还好奴婢留了晚膳,这就去给你热一下。”木槿一听她没事,立刻露出笑容,去准备饭菜了。
房内只剩下安栩一人,她连忙冲进寝室里翻找柜子里的东西,果然找到了几本琴谱诗词。
如果随后陆景琛质问她关于寿宴上的事情,这些东西也算是个证据。
她松了口气,将东西全部放回去,眼神瞥到了衣服下面的银票。
这些钱应该足够她和木槿离开了,至于原主父亲的东西,暂时先不要了。
她一天也待不下去了,只想立刻远离陆景琛这个渣男。
想到这里,安栩立刻把柜子里值钱的东西抱起来,打算过几日就找个机会带木槿远走高飞。
她收拾好以后,环顾四周也没有可以藏的地方,最后还是选择放回了柜子。
刚关上柜门,木槿就从外面回来了。
“小姐,都热好了快来吃吧。”
安栩说道:“你也累了一天,早点下去休息,我吃完就睡了。”
“好,奴婢不打扰你了。”
说完,木槿转身退下关上了门。
安栩坐下来刚打算吃,就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
房门被一脚踹开,陆景琛脸色阴郁目光冷厉的瞪着面前冒着热气的饭菜,顿时怒火中烧。
二话不说,上前一把掀翻了桌子,并且骂道:“芯柔受了刺激昏迷不醒,你这贱人还有脸在这吃饭!”
安栩手里的筷子还没放下,面前就已经噼里啪啦一片狼籍,热汤洒在她的裙摆处,脚脖子被烫得生疼。
可她并未发作,只是微微蹙眉强忍着痛楚,将手里的筷子扔在地上。
此刻的安栩,看着满地残羹,没有哭也没有怒,只是勾了勾嘴角,淡淡的笑了一声。
这笑容充满了讽刺意味,眼底一片疲倦之色。
她累了。
穿越而来这么久,她真的累了。
“你还有脸笑,若是芯柔有什么三长两短,本王不会放过你的!”陆景琛怒声呵斥。
安栩抬眼看着他,神情平静无波,仿若是一潭死水毫无生机。
过去,她会愤怒也会委屈,可现在满是淡漠,就好像什么事都与她无关。
下一刻,她终于开口。
“大哥,你还记得自己不只是我的未婚夫,更是我的兄长吗?”
陆景琛的怒火瞬间凝结,愣在原地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
这个称呼,已经有十几年没从她的嘴里出现过了。
可是,他不能允许她三番四次伤害自己喜欢的人。
“你还知道我是你的兄长吗?在宫里你是如何给芯柔难堪的?你若记得我是你兄长,就不会将事情做绝!”
安栩眉头一紧,疑惑地问:“那季芯柔逼我弹琴写诗的时候,你可曾想过我有多难堪?”
“你可以拒绝她,或者说你不会,不愿意比,但你不该赢了比试还逼着她脱衣服,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