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莫立国老远就出声喊道。
老太太也发现了他们，见莫立国朝自己望过来，她立马把头往边上一转，装作看别处的样子。
直到听见喊声才转回头，露出一副刚瞧见自己儿子一家的模样，点头道：“来啦？”
“唉，妈。你怎么搁这儿站着呢？”莫立国连忙上去，扶住近八十高龄的莫老太太。
“看看那卖鱼的还在不在。估摸着卖完回去了，没看见啊。”老太太咂咂嘴，回道。
莫立国也不拆穿她，笑笑道：“走吧，周晴和小心也来给你拜年了。”
老太太这才望向他身后的周晴和莫小心，淡淡地点了点头，没出声。
莫立国对周晴使了使眼色，意思是让她给老太太一点面子，先出声打个招呼。
哪知周晴就是个硬石头，先头路上想得好好的，这会儿真一瞧见老太太这副傲气的模样，就什么好话都说不出了。
莫小心见场面一度有些尴尬，连忙上前甜甜地喊道：“奶奶，新年好。”
莫老太太打量了莫小心两眼，道：“这都多久没见了？这孩子都长这么高了。”
莫立国赶紧跟着打圆场：“是啊是啊，有十来年了。我们先回去吧妈，外头凉。”
莫老太太点了点头，背着手转身走在了前头。莫立国赶紧带着妻儿跟了上去。
三人跟着莫老太太走到一幢红砖老房子前，破旧的棕红色木门大敞着。
莫老太太领着莫立国一家三口进了屋。
厨房里的黄玲连忙取了身前的围裙，拿在手里擦了擦手，走到堂屋里来，笑呵呵地道：“小弟回来啦。哟，弟媳也来了，这是小心吧？都长这么大了。”
哪知这头莫立国一家还没出声回应，老太太就出声道：“这没你什么事，你赶紧去忙你的，一会儿立明爷俩就回来了，就得吃饭。要扯谈一会儿出来再扯。”
黄玲脸上的笑容一顿，随后她伸手接过莫立国手中的东西，“唉唉”应了两声。
她朝着莫立国和周晴点了点头，甩了甩手上的围裙，往脖子上一挂，转身又回了厨房。
莫立国见状也不好多言，转头问莫老太太：“怎么？大哥和小野不在？”小野便是比莫小心大上两岁的堂哥。
莫老太太摇头叹息，一脸的慈爱：“唉，你大哥命苦啊。这大过年的，领头的一喊，就又得出去干活儿啊，小野也跟着去帮忙了。”
周晴听了这话，实在没忍住，在一旁轻轻地嗤了一声。
好在莫老太太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也没听见。
倒是莫立国听见了，有意瞥了周晴一眼。
想着这次是自己主动提出来回莫家过年的，周晴瞧见老公那略带警示意味的眼神后，也就收敛了些。
之后莫老太太又拉着莫立国坐到一旁掉了皮的、年纪怕是跟莫小心差不多大的沙发上，摆出一副要促膝长谈的架势。
这个过程中，莫老太太并没有给周晴母女太多眼神。
敢情这老太太也记着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