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中年导师附和道：“就是嘛，其实学长们都是没有恶意的，这样，女孩子到底娇弱一些，刘科，你道个歉。”
中年导师冲着刘科一挥手，像是就想为此事画个句号。
莫小心咬了咬唇，微微垂下脑壳；冯天一则是不自觉地抠着手指，指甲都陷进了肉里。
刘科浑不在意地看向莫小心：“学妹，对不起了。”
他态度轻佻，毫无诚意。
老刘头忍无可忍，一拍桌子：“就是这种态度吗？！”
郭主任轻咳一声，安抚道：“老刘啊，我知道你心疼学生，别冲动。有事慢慢说。”
他侧身，凑到老刘头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差不多得了，刘校董的儿子，你能拿他怎样？闹大了，他得了处罚，我们就能好过了？”
老刘头顿时泄了气，抬手指着冯天一，对刘科说：“道歉。”
刘科盯着冯天一看了一会儿，轻嘁一声，没有动作。
老刘头脸色一垮，下不来台。
郭主任赶紧打圆场：“二十啷当的大小伙，血气方刚的，我们也都能理解嘛，对吧？”他又转头看了看嘴角有些青紫的冯天一，“我看小冯同学也没受多大的伤，看得出刘科也没下重手，这事……”
见老刘头和中年导师都将目光移向自己，他略做思索，叹了口气道：“这事就到此为止吧，传出去也不好听，下不为例。”
中年导师努力压着嘴角的笑，做出一副严肃的样子转头看向刘科：“郭主任的话，你要记在心上啊。”
刘科点头，瞥向冯天一，一声极轻的嗤声从唇缝中挤出。
冯天一倏地握紧拳头，脸涨得通红。
郭主任一锤定音，这件事情就算解决了，他开门率先迈着八字步走了出去，中年男人和刘科紧跟其后。
老刘头叹气一声，轻轻拍了拍冯天一的肩背，也跟着出去了。
室内一片寂静。
莫小心抬头看了看一脸愤恨的冯天一，轻声道：“对不起……”
冯天一抬手止住她的话语：“该说对不起的不是你。”他声音轻抖，压抑着哭音，“该说对不起的是姓刘的那个杂碎，是那个狗眼看人低的郭主任。”
他从鼻腔里哼哧几声，不甘道：“……是这个令人作呕的世界！”
说到最后，他几近低吼，额角青筋微突。
莫小心被他这样子吓了一跳：“冯天一……”
冯天一这才回神，取下眼镜抬手抹了一把眼角溢出的水光：“对不起小心，我失态了。”
他将眼镜重新戴上，看向有些惊愕的女生：“你平时也要多加注意。你长得这么漂亮，觊觎你的人会很多。”
他摇晃了两下脑袋，又恢复了那副斯斯文文的样子，十分认真地道：“你，还有我，跟他们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们是强行融入到这个学院来的，而我们就是要证明给他们看，我们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要强，要让他们知道，剥去祖上的庇佑，他们屁都不是！所以你千万不要和那些人走得太近，他们都是不怀好意的，而且随时可以利用手中的权势欺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