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福宝“哇”的一下就哭了出来。
嘴里还没嚼碎的食物也顺着他嘴角淌了下来。
宋清朝一点情面没留。
“三!”
她话音刚落,柳福宝就被宋清暮扯着扔下了车。
其他几个孩子也纷纷吓得不动了。
宋清暮一手一个拎着,脚下还往外踹,反手又夺过了宋清朝手里的剑。
他站在门前手挑着门帘,面色如常,眼底厉色尽显。
“滚。”
宋清朝也拎着裙角来到宋清暮身边,
她轻轻坐下往马车边一靠,低着眼睛,整个人病歪歪的,“也不是我们心硬,只不过我久病缠身,给各位过了病气就不好了。”
几个娃娃扑腾着找自己的娘亲。
妇人们见到自己的孩子被赶了下来,顿时怒气冲冲,但看着宋清暮那个凶悍的样子又不敢上前,只能瞪着他们。
宋清朝扯了扯宋清暮的衣角,“家弟脾气暴躁,小女给各位赔个不是。”
众人是敢怒不敢言。
她们之所以敢学着柳母那样将孩子塞进马车,就是看准了宋清朝是个好拿捏的,但没想到这个弟弟是个不好相与的。
但如今正主出来给她们台阶下,
她们是不想下也得下!
“这也就是看在小姐你的面子上,我们就放过他。”瘦瘦的女子抹着眼泪。
但还有着没眼力价的,继续顶撞,
“没王法了不成,说杀人就杀人!”
“就是!拿着把破剑吓唬谁呢!”
宋清朝笑着应付,“各位姐姐,还是去避避雨吧,这草席虽不及马车,但还是能避一避的。”
她说着就拎起草席轻飘飘地往地上撇过去。
“你说谎!”柳福宝哇哇大哭,指着宋清朝就是一顿告状,“就是你要杀我!呜呜呜呜。”
几个娃娃听见柳福宝闹,也哭起来纷纷指责宋清朝。
柳母一看不能将柳福宝送进去,便吵着想让大伙闹起来,将宋清朝拖下车。
只要车上没了人,那谁都能往车上住了!
她抹着眼泪,“我们孤儿寡母的,福宝身体不好,大小姐求您开开恩,把马车让出来吧,这马车也不是你的所属物不是吗?”
她抱着柳福宝“哐”一下跪在了地上。
原本被宋清朝说服的几个,跟墙头草一样吗,瞬间倒戈。
之前瘦瘦的女人又站了出来,“小姐,这柳母着实可怜,您菩萨心肠,孩子们这么小,您就发发善心把马车让出来吧!”
“是啊,反正是小孩子。”
还有一旁嗤笑的。
但他们最后都在慢慢靠近马车,都想将宋清朝赶下马车。
宋清朝只浅浅地笑了笑,她掰着宋清暮的手将剑夺了下来。
众人见她拿剑了,脸色瞬间一变。
有逞强的,哆嗦着指她,“你敢杀我!”
宋清朝此刻正装着拿不起剑的样子,弯腰撑着剑站起身。
她偏过头,“你说什么?”
她抿着唇,努力抬起剑,顺着几个妇人面门划了一圈,
众人让她吓得脚步退后了些。
“大小姐,这是剑可不能乱玩!”
“啊?你说什么?”宋清朝装作听不见的样子,再一次将剑抡了起来,最后脱手,直直地扎在柳母的鞋尖上。“诶呀不好意思,没拿稳。”
“啊!”
柳母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连柳福宝都差点被扔了出去。
她哆哆嗦嗦将脚从鞋里抽了出来,心里一阵后怕。
宋清朝也吓得大叫一声,她蹲在马车前,一阵拍着胸口,“这剑太沉了,我真不是故意的。”
她泪眼汪汪的,嘴里一直说着道歉的话。
宋清暮也很配合,如同瘟神一样拦在前面。
总之姐弟两个的原则就是,护犊子。
“宋清朝你个毒妇!”
“您怎么说这样的话?”宋清朝用手指拨着眼泪,“我只是想将剑收起来。”
“你!”柳母气得搂着柳福宝说不出话。
柳福宝已经吓蒙了,“我不要少一条胳膊呜呜呜。”
几个妇人也纷纷劝着柳母,但最后劝不动,就自己拿着草席走了。
她们也不能一直在雨里淋着。
要真像宋清朝说的那样,这雨一直不停,让孩子着凉了,也犯不上。
没必要为了一个不熟识的人搭上自己的性命。
宋清朝瞧着人都散了,就剩一个柳母在那哭天抹泪的。
“走。”
她也擦擦眼泪也回了马车里面。
宋清暮听话地落下了门帘。
“回来了?”白佑安轻挑眉,在她的位置上放了一碗热茶,“我这手不能提物的大小姐快来歇歇。”
宋清朝没理他,坐下后就捧着茶一饮而尽。
她需要你补充水分。
白佑安摇着扇子,薄唇微微勾着,透露着几分慵懒,“累着了吧。”
宋清朝撇着逐渐靠近的白佑安,毫不留情地用手肘怼他的肋骨。
“有劳白先生担心了。”
白佑安捂着痛处,勉强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