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送给苏宝衣的礼物如数的送到苏宝衣手中。
那些胭脂水粉,已被用去了一部分,看着也是残残缺缺;珠花丹蔻被把弄的失去了光泽;檀香墨笔倒没人爱,抢到的人也不珍惜,居然给弄坏了;
鸟雀还好,一只只在笼子里叫的欢快;
虎皮被三舅公夜里睡不着偷偷起床抚摸了无数次,还好每次都是小心翼翼,没半点损伤。
而苏宝衣极是嫌弃,看也没看,淡淡的道:“别人用过的东西我不要,脏!”
全部退回到太子手中,这使太子大发雷霆。
这些礼物是他精心挑选,自己也觉得大方得体,不想生生给不相干的人糟蹋了。
当真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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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那些从诸城来贪婪且无赖亲戚出事了。
他们一夜醒来,只觉得浑身上下奇痒难忍,搔之即起一连串水泡。
众人都嚷嚷着,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应该吃的东西,抑或,是被毒虫所咬?
有细心的人发现,出现这种问题的,诸城来的人无一幸免,但侯府上下人却是平安无事。
是不是有人故意下毒?下毒目的是不是要逼他们离开?
怀疑的种子一旦被种下,它就会发芽生根。
一行二十来人,大小老少男女,浩浩荡荡的挤满了慈铭院议事厅,齐齐声讨顾氏。
一口咬定,是顾氏使人对他们下毒!
如果不给他们一个说法,每个人补偿一百两银子,他们就不顾亲戚的情面去衙门里头闹,说沐恩侯爷一家子忘恩负义,到时候看苏鸿飞这个侯爷脸上有没有光?
说不定圣上一生气,就收回将琰瑶公主嫁到沐恩侯的圣旨!
再说不定,苏鸿飞这个侯爷也没得做了。
顾氏一听到他们的话就急了,红着眼眶嗫嚅道:“你们到来这些天,我好吃好喝的供着,还不时被教训几句,这些我忍了,谁让你们是我娘家人呢……
我的飞儿,也因你们的贪婪,被太子殿下痛打一顿……我哪里对不住你们了?还如此冤枉我下毒——”
想着苏鸿飞一张被打成猪头的脸,她愈发委屈万分,说着说着不禁悲从中来,放声大哭。
大顾氏也是纳闷。
想起前些日子,也是在中秋之后,针线房的芸娘忽然浑身上下奇痒难忍,搔之即起一连串水泡。
如今看诸城亲戚的症状,跟当时芸娘是一样。
如果是一样的话,没出多久,那些起水泡的地方会变成脓包,不抓自破,流出又腥又粘的脓水,溃成一片。三天之后,奇痒自动消停,溃烂的皮肤渐渐结痂,但会遗留严重的瘢痕。
如今芸娘脸上身上还遗留着瘢痕。
大夫道,这些瘢痕难以消除。
大顾氏记得,芸娘在奇痒难忍时候无意中脱口而出说是盛嬷嬷害她。
而盛嬷嬷则一脸无辜样。
最后此事不了之之,但如今芸娘见到盛嬷嬷时眼中还有恨意。
这样一想,大顾氏偷偷的瞄了盛嬷嬷一眼。看到盛嬷嬷脸上变了色,眼中掩饰不住惊骇跟不敢置信。
——显然,这事不是盛嬷嬷所干。
但大顾氏捕捉到一个信息,上次芸娘之事,跟盛嬷嬷脱不了关系。而这次之事,有人如法炮制,用了盛嬷嬷的法子,对付诸城的亲戚。
到底是谁出手?
还有,盛嬷嬷跟芸娘到底有什么恩怨?
大顾氏把这些疑惑压在心底。忍不住心中的兴奋,乐呵呵的在一旁看热闹。
诸城的那些亲戚哪管顾氏委屈?仍然狮子大开口嚷嚷着要顾氏给他们每个人补偿一百两银子,不给不罢休。
能特别是那几个上了年龄成精的。
他们知道不能长久赖在沐恩侯府中,毕竟人家姓苏,又不是姓顾,他们姓顾的再长住下去可谓是名不正言不顺。
因此这些天来在侯府里有好东西明着拿的,暗着偷的,许多摆设使用物件都顺手牵羊,头面衣裳首饰更不用说,都想好处占尽,捞足盘缠之余,余下的钱回去也够做个小本买卖。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是不是?
诸城的亲戚算盘打的精,顾氏哪里不知道?
只是她是没用的,还真想用银子打发他们,让日子过的安生点。
在抹着眼泪的当儿,她把眼光投向大顾氏。
大顾氏暗中骂了一句自家妹子糊涂,干笑一声对众人道:“按理说,我一个出了嫁的沈家下堂姨娘没资格在这儿多嘴多舌管这些事——”
话还没说完,顾贤双就打断她:“你知道你没资格就好,那还多嘴多舌干啥!”
大顾氏难得没有暴跳如雷,咻咻嘴道:“三舅是不知道吧?我虽不是苏家人,可自从到了汴京城后便一直帮着妹妹管家,管事,管人,管账,很多事儿都是由我说了算。
侯府里有多少钱妹妹是不懂的,可我懂。
你们提出每个人补偿一百两银子,二十四人,——姑婆和她孙子离开了,还有二十二人,那就是二千二百两银子。
三舅,你不要以为,侯府是金山银山,可以拿出这么多银子吧?”
顾贤双原本也没想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