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扯平?我不同意!”孙氏不依,又再哭嚎:“慧言县君揍的不是你家儿子,你当然不心疼,可我做娘的心疼。慧言县君不嫁到我们家,是万万不能的!”
苏鸿飞被太子平白无故揍了一顿,憋屈万分。
听到孙氏如此口出狂言,气不打一处来。
一股气直冲脑门儿,冷笑一声道:“慧言县君嫁到你们家?真是癞蛤蟆打呵欠,好大的口气!慧言县君是圣上下谕旨亲赐的从二品诰命,身份地位高贵。
你区区一介村野民妇,什么东西也不是,也敢高攀?是谁给你的脸?”
“鸿哥儿,话不能这样说。”顾财不高兴了,为自家媳妇说话:“我们再不济,也是你娘的娘家亲人是不是?你娘又是慧言县君的叔婶,慧言县君身份地位再高贵,也是要叫我们一声舅舅舅妈的。”
“对对对!”大顾氏用帕子捂了嘴角笑,煽风点火道:“你们前两天还扬言,要慧言县君给你们请安,端茶倒水伺候,这样顾家人的颜面都有光!”
“顾家人颜面有光?你们顾家人,颜面有个狗屁光!”苏鸿飞气的一脚把眼前的椅子踢翻,冷笑道:“也不照照镜子,自己是什么东西!
三舅公,你也别瞪大眼睛看我!
你们拿了太子殿下送给慧言县君的东西,一件不落的全给我交出来!如果不交,到时候不单单是我的人头被太子殿下砍下来当蹴鞠踢,你们的人头也必定保不了!”
“太子殿下又怎么样?”不知是谁低声嘀咕了声:“难道能乱杀人?有没有王法?”
“王法?什么是王法?”苏鸿飞冷笑连连:“如果你们不知道太子殿下之事,那我告诉你们。
以前他有一名宠爱姬妾对玉兰花情有独钟,喜欢采集新鲜玉兰花研汁,别出心裁把裙子浸染,让裙子发出阵阵花香味。
她还喜欢把各种鲜玉兰花晒干,用纱布包裹起来,然后在沐浴的时候放到水中。
待淋浴完毕,身上有沁心入脾的芬芳幽雅味。
那几年里,整个汴京城方圆几十里内,几乎看不到玉兰花的盛开,因为玉兰花含苞待放之时全给太子府的人摘了,供给那位姬妾用。
后来姬妾不知为何得罪了太子殿下。
他让人把姬妾一双手砍了,剁碎埋在她院子里一株老玉兰树下作肥料,说来年花开满树后把所有的花全摘下来给她作丧衣,让她在玉兰花丛死,作鬼也风流。
没等到玉兰树花开满树,她已化为一杯黄土。
太子殿下让人取下她的髀骨,制成一把琵琶,挂在书房内作饰品。”
众人脸上皆变色,不禁面面相觑。
顾贤双更是惊的眼皮子一跳。只觉得喉头一股腥甜,生生的忍下了要吐血的冲动。
苏鸿飞又再道:“如果那事还不够把你们吓着的,我再说一事。两年前,太子殿下看中朝中一位大臣之女,欲要娶为侧妃,可大臣拒绝了。
没多久,太子殿下抓着了那大臣的错处,那大臣一家一百多口人被处以枭首示众、剥皮实草之刑。
你们可知道什么是处枭首示众、剥皮实草之刑?就是砍下罪犯的头颅,挂到竿子上示众,再剥下人皮,塞上稻草,摆到衙门公堂旁边,用以警告。
所以,你们知道得罪太子殿下的下场是什么!”
顾氏脸色惨白,神情惶急,想说些什么又嘴舌笨拙,无从说起。
只好“哎呀”了一声,一手捂头,一手捂着心口,又呻又呤了数声:“哎呦我头疼,心口疼,难受死了!哎呦哎呦,我不单单头疼心口疼,浑身上下到处都疼!
疼死我了,难受死我了!
哎呦呦!
盛嬷嬷,你扶我回院子去歇歇罢。”
盛嬷嬷扶大顾氏离开时,回头对诸城众亲戚说了句:“亲戚之间来往是应该的,但不要太过分,懂得分寸感,别做出什么不适当的事来,害人又害己。”
苏鸿飞也要拂袖而去,咬着牙搁下几句话:“你们不怕人头被太子殿下砍下来当蹴鞠踢,或是被处以枭首示众、剥皮实草之刑,我怕!你们可别连累了我!”
刚走了几步,听到大顾氏在嘀咕:“他们说了,沐恩侯府有今日,是因为顾家祖坟上冒青烟,飞哥儿才能得以享受富贵荣华,可别忘恩负义,不然老天都容不得。”
苏鸿飞猛地转过身子,怒极而笑:“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我苏鸿飞有今日,是因为福运滔天,皇恩浩荡,跟他们顾家什么关系?
感情他们顾家的香只为我们苏家烧来着?感情我们苏家有今日的福泽是他们顾家给的?这样无视皇室诰封,凌驾于帝威之上,也不怕被灭了九族!”
顾贤双胸口又是一阵气血翻涌。
待苏鸿飞离开后,他勉强咽下喉咙里的腥甜,颓然对众人道:“你们不想死的话,快把太子殿下送给慧言县君的东西全部交出来。不能因小失大。”
众人虽不舍,可也不敢不交,毕竟自己的小命要紧。
老姑婆幸灾乐祸:“人心不足蛇吞象!我看你们以后还敢不敢贪心乱拿别人的东西?”
李大全暗中扯了扯她的衣角,让她少说些话。
可老姑婆是个喜欢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