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怎知道怎么处理?
她一个头变两个大,捂着自己的心口,脸色乍青乍白。张张嘴想说“事又不是我惹的关我什么事”,可到头来却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顾财一张脸也沉出水来,跺了跺脚道:“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被打的浑身上下没一块好肉,落下什么病疾来,我可不放过!”
孙氏边嚎啕边指责:“十一姑奶奶,亏这些年来,我们一家子都给你爹娘烧香,祈求他们保佑你们,如果不是我们诚心,你们有今日好日子?
飞哥儿能做这么威风当侯爷?能住这么气派的府邸,吃香的喝辣的身边还有人伺候!”
有人立即附和:“十一姑奶奶,没有我们顾家人,哪有你?又哪有你们娘儿今日的好日子?做人可不能忘本,不然老天都容不得。”
顾贤双扳着脸孔道:“十一姑奶奶,今儿我把话撂在这儿,两个小子不能白白给那丫头打了,要是你不给我们个合理说法,我们就不依,不能白白吃了这个亏!
就是闹到官府也要把那目无尊长的丫头告了!
你看着办吧!”
孙氏继续呼天抢地嚎哭的好不凄惨:“我的儿啊,我苦命的儿啊,若是你落下什么病来,娶不了媳妇,开不了枝散不了叶,不能维持祭祀香火,那怎么办呀?
我的儿啊,我苦命的儿啊!如果这样,娘不要活了,呜呜呜——”
顾氏身子软在椅子里,把求救的目光投向大顾氏。
这些天来她被诸城的这些贪婪且无赖亲戚扰的苦不堪言,心中厌烦不已,而一点办法也没有,嘴上都急的燎出了一圈大火泡来,吃东西都吃不了。
大顾氏这次一点也不着急。
“侄子伤成这个样子了,好可怜!”她拿着帕子沾了沾嘴角,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问:“请问哥哥嫂子,你们说,那应该怎么办?”
故意撇开三舅公顾贤双来问顾财和孙氏,以示对他们亲热。
“让那丫头做我家媳妇!”孙氏脱口而出。
顾贤双不乐意了,眼睛一瞪道:“福祥也被打了,而且伤的不比你家福原轻!那丫头要嫁,也得嫁给福祥!福祥好歹也比你家福原大了一年呢,做弟弟的不应该让让兄长么?”
孙氏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嚎着:“可怜我的儿啊,被打成这个样子也没人疼!可怜我家孩儿爹呀,自小爹不亲娘不爱,被过嗣过没儿子家里穷的响叮当六叔六婶家。
吃不饱穿不暖,还要照顾六叔六婶,给六叔六婶守孝送终,没的功劳也有苦劳……
可怜我家孩儿爹呀,可怜我的儿啊!
原本以为,十一姑奶奶生活好了,会念着我们为六叔六婶维持祭祀香火以慰在天之灵份上,会顾着我们多些……哪里知道,人家根本不当回事!
看到别人骑在我们头上拉屎拉尿也不帮着!
可怜我家孩儿爹呀,可怜我的儿啊!
你们还是不是六叔六婶家的嗣子嗣孙?六叔六婶啊,你们还要不要我们维持祭祀香火以慰在天之灵?”
顾贤双气的吹胡子瞪眼的,伸手指了指孙氏:“你你你……简直是不可理喻!胡缠蛮搅,不知所云!”
孙氏哭天抹地跟他吵:“我怎么胡缠蛮搅啦?我说的不是实话?论亲疏,那丫头也该是我们家福原媳妇,哪里轮到福祥?反正我不管!我们家福原娶不到那丫头,我就死在这儿!
呜呜呜,我就死在这儿,不活了!”
她从地上爬起来,装模作样要往柱子上撞去。
顾媚媚冲上前抱了她,也跟着哭的稀里哗啦:“娘,你不要死,你不要死呀!你死了,我和哥哥怎么办?”
正闹的鸡飞狗跳之际,几天不着家的苏鸿飞回来了。
众人一见他就愣住了。
就是孙氏和顾媚媚也停止了哭嚎。
苏鸿飞此时有说不出的狼狈,原本眉清目秀的一张脸被别人揍成了猪头,头发七八糟地披散着,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的,全是尘土。
甚至有好几处被勾破了,露出里面青一块红一块的伤痕。
顾氏惊的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扑了上前颤巍巍的问:“我的儿,你到底怎么啦?是不是被人打啦?伤了哪儿?痛不痛?”
大顾氏则喝问苏鸿飞身边的小厮:“飞哥儿可是当今圣上的附马爷,谁这么不要命,狗胆包天的将他打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侯爷是被太子殿下打的。”小厮声音带着哭腔道:“太子殿下远远看到侯爷就冲过来对侯爷拳打脚踢,一边打一边骂,他送给慧言县君的东西,怎么落到别人手上?
是谁给的胆子敢截胡?
太子殿下还说,若是把不那些东西交出来,侯爷的头就不用要了,砍下来当蹴鞠踢!”
顾氏大惊失色,颤巍巍的伸手指指顾贤双,又再指指众人。
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只觉得天旋地转,脑中顿时“轰”的一声响,身子软绵绵的整个人瘫在地上。
盛嬷嬷急忙扶起她。
小厮又再哭道:“侯爷是天上飞来的一口锅,无比冤枉。他哪里知道侯府发出了些什么事?更不知道,太子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