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杯的心眼全长在本体身上了。
“这么说来就没错了……它果然还是老样子。”
阿比盖尔惬意地伸了个懒腰, 摆了摆衣袖,整个人刹时都轻松下来。
“不管圣杯想干什么,它的立场也不会变。顺其自然, 说不定还能好好欣赏这个把所有人都骗过去的棋局;可要是误入囹圄那就得不偿失了。我现在甚至认为, 外神的污染也是它计划的一部分。”
幕后心思缜密的黑手站在统一战线, 不出意外的话就没有意外啦。
“这,这怎么可能!”
小黑杯完全没有半点惬意,被阿比盖尔的猜测震得连一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它想用外神和世界意识的天然对立来反驳, 但有时之政府这样的前车之鉴,连反驳的声音听起来都有些心虚。
“除非二者之间存在共同的利益——在生存的紧要关头,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
钟离也轻松了不少,但关于圣杯他还有一件事情想要确定。从阿比盖尔手中接过圣杯, 仔细端详:
世界意识的核心本源力量……在污秽被解除之后, 书留下的本源力量已经构成了小黑杯的核心。
而冬木大圣杯正好缺少本源力量核心。
“那位……圣杯是一个怎么样的世界意识?”
“你说它?”阿比盖尔思索一番,却少见地踌躇起来:“嗯……时隔千年我也拿不定它现在的状态……在我的记忆中,它和傻白甜的小黑杯的差别就像出生的婴儿同成年人相比较……完全没有任何可比性。但要是让我去描述它本身,答案就是没有答案。”
钟离对这样模糊的答案显然有些意外:
“没有答案?”
阿比盖尔点点头, 拿她最熟悉的卡密托来举例子:
“和圣杯相比,卡密托也不过是一个小孩子罢了。一个世界意识之间公认的最强能干出和我们外神合作、还能在违背主流世界对外神抗拒的基本盘的前提下,维持让大家都交口称颂的风评……不觉得有些太奇怪了吗?”
“喂!你这家伙怎么又变了个态度。”小黑杯对阿比盖尔骤然转变的口风非常不满,“之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如果它死了, 我当然可以赞颂它的美德,毕竟我向来对死去的朋友保持敬意——但如果它没死,有些话就显得不那么公正了。”
阿比盖尔有些无奈。
不说死人坏话可是基本的道德准则。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她都认为自己是唯一的生还者。因此, 为了稳定住世界意识的情绪, 当然得把圣杯说得要多伟大有多伟大。
但那是从前。
现在, 哪怕是为了自己,阿比盖尔也不会隐瞒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不可否认,圣杯的确是一位值得尊敬的世界意识,我没有想趁它不注意偷偷说圣杯坏话的意思,相反,它倒是给我不少惊喜——如此看来,它比我们所有人想的都要远。”
钟离劝慰道。
上位者多疑、心思缜密从来不是缺点。
小黑杯沮丧地瘪着个脑袋。
对于它而言,“圣杯”是一个整体,心也自然随“圣杯”的一举一动牵扯。
“说这么多也没有意义。我有一个猜想,但这个猜想需要我们去实地验证——”
钟离敲了敲小黑杯的金质杯壁,发出沉闷的响声。
“比起依靠没什么根据的猜想来揣测世界意识,不如去看看“创造”世界意识的第三法——那位献身的圣女,以及在后世成为冬木御三家之二的魔术师。”
他必须要亲眼见证这位圣女的正身。
“可恶。虫子们被销毁了。”
“怎么会……”远坂永人的脸色难看起来。
冬木这片苦寒之地一向不在魔术师们的视线范围之内,却偏偏在这么关键的时刻出了这么多岔子。
难道真是时钟塔的人?不,不对,如果是时钟塔的人,他们更应该去找自己的老师兴师问罪,而非在那里不知道磨蹭什么。
“那个金发的女孩很有可能是天体科的人。”
玛奇里倏尔提到,考虑到远坂永人对君主们几乎为零的了解,他接着又补充了一句:
“阿尼姆斯菲亚是天体科君主的姓氏,据我所知,天体科君主的家族成年男女大多是一头白发,但也存在基因突变的可能性。”
要是真是天体科的人来插手,他们一定会丧失对圣杯的完全掌控!
“我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玛奇里当机立断,每多等一分钟,就多一分钟的危险——
“我必须去和羽斯缇萨谈一下……关于提前举行仪式的事项。”
“你疯了吗?!在阵法尚未被完全构建完成、连仪式基础才堪堪准备好的现在??
玛奇里,是什么让你连最基本的镇定都失去了?!更何况你完全没有必要理会时钟塔的异动,有老师在,他们没办法在短暂的调查中看出什么端倪。
就算看出来,仪式尚未完全到位之前,圣杯的确能通过巨大的力量来做到实现愿望的力量——这甚至比前往根源所需的魔力少得多!玛奇里,如果你不给我一个解释,我不会任由你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