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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心(1 / 3)

压抑又难过的哭声,听得霍奚舟额角隐隐作痛。

他霍然伸手,一把拉起半蹲在地、满脸无措的小娘子,动作却不再像之前那般凶恶霸道。

霍奚舟将自己的手递到姜峤面前,不自在地沉声道,“写。”

姜峤止不住地抽噎着,飞快地在霍奚舟掌心写起了字。

「那日在秋千架上,妾对侯爷一见倾心」

「侯爷自己不信一见钟情,便也不许旁人情难自已吗」

秋千架……

霍奚舟拧眉,想起什么,很快又定下神,仔细分辨起掌心的字。

「废帝姜峤,凶毒暴虐,人人得而诛之!妾身不过是自幼胆子小,见不得拆骨扒皮的手段,如何就成了那暴君的人?」

「妾身从未奢求侯爷多看一眼,侯爷为什么偏要如此疑心?将妾的真情实意放在脚底践踏!」

「妾身愿发毒誓,若是废帝的人,若存了害人之心,便不得善终,连那姜峤也死都不得安宁!」

霍奚舟眸光闪了闪,垂眼看向姜峤。

如此毒誓,效忠姜峤的人不可能脱口而出。

姜峤那张姣若秋月的脸,此刻因气恼变得鲜活而张扬。霍奚舟低着眼,第一次近距离打量她。

他的目光一路上移,从姜峤紧抿着的唇、哭红的鼻尖,到那沾着泪珠的眼睫,最终,落在眼尾的浅痣上。

有那么一瞬,霍奚舟竟是晃了神,眼前突然闪过另一张魂牵梦萦的面孔,分明五官没有那么相似,可眉眼竟诡异地重合了……

姜峤还在写着字,手指在霍奚舟掌心不停比划,速度越来越快,字迹越来越潦草。

霍奚舟倏然收拢了手,将那根纤细凝白的手指也握进了掌心,冷声道,“够了。”

姜峤动作僵住,抽泣声戛然而止。她缓缓抽回自己的手,扭开脸望向别处,吸了吸鼻子。

“就当是我多疑。”

霍奚舟不耐地添了一句,语气冷硬,“走。”

半晌,姜峤平复了情绪,从袖中抽出一条帕子,擦干眼泪,整顿完毕,恢复了白日里娴静恬淡的模样。

霍奚舟拧着的眉微松,很快收回视线,转身往自己的院子走去。姜峤缓步跟上,这次终于没再用跑的。

彦翎领着掌灯的下人跟上,忍不住暗自侧眸看了一眼,只见这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小径上,好似方才什么不曾发生过,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霍奚舟将姜峤带回了主院,却没再多说一句,丢下她便径自离开去了书房。

姜峤站在院中,成了全院下人瞩目的焦点。被这些人打量的同时,她也不动声色地扫视了一圈,发现霍奚舟院中竟没有一个侍婢,廊下站着的不是小厮,就是跟霍奚舟一样煞气沉沉的冷面侍卫。

……这下好了,当真是羊入虎口。

姜峤收回视线,心中生出一丝懊恼。

彦翎走过来,“云娘子,这边请。”

姜峤犹豫了一会儿,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彦翎进了一间屋子。刚踏入屋子,一股逼人的肃寒之气便扑面而来,令她不自觉打了个哆嗦。

烛光亮起,入目皆是黑沉沉的纱幔和器具,姜峤顿住,没再继续往里走。

彦翎转头,解释道,“这是侯爷的卧房。”

姜峤眼睫重重颤了一下,下意识便想往后退。

“但娘子不能宿在此处……”

彦翎又心虚地补充了一句。

姜峤后退的念头顿时打住。

“也不能这么说,”彦翎挠了挠头,面露难色,“其实侯爷的意思是……娘子得让老夫人以为,宿在了此处,但又不能真的宿在此处……”

眼见着解释不清,彦翎干脆走向卧房西侧,打开了一扇连通耳房的小小侧门,“云娘子,你住这里。”

将姜峤引到耳房安置下来后,彦翎就很快退了出去。临走前还不忘嘱咐她低调小心些,莫要让他人知晓此事。

姜峤捧着一盏烛台,愣愣地在桌边坐下,打量着四周。

这间耳房虽狭仄,又收拾得匆忙,但还是比侯府西南角的通铺要好得多,且屋内还放置了些华贵的陈设,应是彦翎的手笔——

悬着烟罗纱的雕花卧榻,海棠纹的紫檀立柜,湖光山色的玉刻小屏风,和一组黄花梨桌椅。桌上摆着莲纹青花茶盅和一座黑漆描金的妆奁盒。

“……”

姜峤不忍直视地闭了闭眼。

怎么会有人将这么多贵重却风格相冲的东西,不管三七二十一,胡乱堆在一起?

夜色深沉,院内一片寂静,只余阵阵蝉鸣。

折腾了一整日,此刻姜峤脑子里那根紧绷的弦才终于松了下来。她长舒了口气,搬着妆奁坐到榻上,放下纱帘,对一屋子浮夸的摆设眼不见为净。

打开妆奁,姜峤从里面找到了一根略长的编绳,将自己散落的三枚铜钱重新串起来,挂在颈间,藏进了衣裳里。

这是她从小戴着的护身铜钱……万万不能丢了。

整理好衣襟,姜峤一抬眸,正对上了妆奁上嵌着的镜子。镜中,她眉眼间的小女儿情态已经收得一干二净。

其实这些娇羞柔弱的表情,她现在做出来还是有些不习惯。毕竟从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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