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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亲(2 / 2)

新公主是整个西楚最具有灵气的美人,光是静静的闭上眼,那奶白色的肌肤,像一条流动的雪带,直让人晃眼。

她悄悄退出去,坐在马车的车辕上,向四处张望,画道骑马在一侧,很快注意到,把着缰绳,踱步到轿子前,轻声询问。

“公主如何了?还在哭闹吗?”画道眉头紧锁,心中叹息,柔新公主也是个可怜人。

玉枝低头:“已经用了些吃食,有些困倦,睡了过去,想来是已经接受了。”

“好好照顾公主。”画道悠悠叹气,良久才落下这一句话。玉枝的身形顿了顿,回道是,掀开帘子进了轿子。

画道与钟瑾并马前驱,钟瑾侧目瞧了眼轿子,荒漠上吹来的热风,卷开轻盈的纱帘,他瞥到了一张安静乖巧的睡颜,细密的光从被飘起的车帘缝隙里透过,洒下光影在她身上。

那么恬静,那么安谧。

像是打他的张牙舞爪的公主全然换了个人,他沉吟不语,眼尾的伤口并未处理,已经结出了血痂,在强烈的阳光下泛起刺疼。

画道显然注意到,嘴角扯出个笑来:“公主还是太孩子气,殿下的伤无碍吧?”

“区区小伤口。”钟瑾座下的马蹄溅起黄沙又落下。

一片片风沙扬起,昏昏沉沉落下…

陶楹背着包在荒芜人烟的大漠里行驶,她抬手抵住额头,遮下眼帘,遥遥望着前方,一顶破旧朽坏的红色花轿立在沙子中,她有些疑惑,这里怎么会有花轿?

她踱步过去,脚印一串串留在黄沙上,近看,这顶花轿已经失去原本的鲜红,金线已经撕裂,随着时间和风沙的掩埋,变得苍白。

陶楹是一个人来西北旅游,左不见人影,右也不见人影,她好奇地掀开凝满沙子的轿帘,想走进去看看轿子的内观,下一秒便踏空了。

无限的下坠感,让她惊醒,忍不住蹬了一下脚尖,撞上一个坚硬的物体,以及一声闷哼在耳边响起。

“你…”陶楹缩在花轿上,欲哭无泪,她瞧见钟瑾黑黑的袍子上有个灰灰的脚印,她不仅打了他巴掌甚至还胆大包天踢了这个心狠手辣的人,她清晰得看见脚印上带有她鞋底的莲花印子,这说明她踢的可是真的重。

她的目光往上移去,钟瑾嘴角噙了点笑,眸光却冷:“公主真是给了孤好几份大礼啊。”

他凝在陶楹缩成一团的身子上,沉着脸退后几步,一把掀开帘子下了轿子。

陶楹伸手想叫住他,她好想大喊。

听我解释啊,仁兄!

一次不是我打的,另一次是你主动凑上来的啊。

陶楹扶额,这下完了。

玉枝从一旁探出头来,瞧着这场景,弱弱补充一句:“公主,钟瑾殿下是来叫你的,奴婢一直叫不醒公主,心里害怕。”

公主把脸埋在手里,嘀嘀咕咕,玉枝听不太清,略微拔高了声音。

“公主,下来用午膳了。”

“好,就来。”陶楹擦干眼角不存在的泪水,深吸一口气,大义凛然扶着玉枝的手臂下了马车。

她不能死,她要活着。关于两次误会,她可以解释,陶楹给自己打气,露出个八颗牙齿的笑来扭过头。

“玉枝,看看我的笑好看吗?”

玉枝愣了下:“好看。”就是有点怪。

陶楹得到满意的回答,喜笑颜开,轻灵的笑一下子捕获到玉枝的心,公主美不自知的笑更好看。

黄沙像海洋一般形成波澜,风一动,波浪也如水荡漾,队伍停在黄色的波浪上,奴仆们一个个就地坐在黄土地上擦汗,喘气,手里拿着干巴巴的面饼或馍馍,皮肤晒得黝黑。

陶楹眼眸锁定住靠着胡杨树席卷而坐的钟瑾,他一手拨开塞子,大口喝下水囊里的水,狂放不羁的姿势,有几滴晶莹透亮的水珠落在他的喉结上。

她抬步过去,有人却抢先她一步,一屁股坐在钟瑾身边。

陶楹怔住脚步,双眼瞄着那黄色纱裙女子,娇笑连连,脑海里浮起一个人,呵呵,原来是同安乐公主一起将她诓上花轿的死对头。

柔新公主的陪嫁滕妾,宁远侯府的嫡女,汪彤。

陶楹挽起红色金线衣袖,一截皓腕白得发光,要不是汪彤,自己根本就不用来什么和亲。

可恶白莲花,咱们新仇旧恨一起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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