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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莲花(1 / 2)

风沙摇摇,陶楹提着金质玉线的裙摆,一步一步走去,胡杨树被金色的光线照得橙黄,孤勇地独立于茫茫沙漠中。

她笑意盈盈走过去,松开裙摆,直到钟瑾微仰头,沉沉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像玄铁般如有实质,很重。汪彤递出去的帕子迟迟没有人接,白皙的手还悬浮在空中,小脸仍带着几分羞赧。

陶楹笑了声,倨傲地觑着汪彤小白莲的脸庞,抬了抬下巴:“你,一边去,本公主要坐在这里。”

她语气不容置啄,双手抱臂,上下打量着汪彤,果不其然,小白莲的眼里瞬间沁上泪水,嘴唇颤颤,委屈地瞥了眼钟瑾,不情不愿地站起来。

“殿下…那臣女先走了…”汪彤一句三顿,依依不舍起身离开,钟瑾敛着眼,指腹轻轻划过水囊粗糙的表面,不做回应。

“哈哈,快走吧。别挡到本公主遮荫。”陶楹皱了皱鼻尖,小白花在想什么,钟瑾挽留她么?做梦吧!

汪彤甫一走开,陶楹叉腰那点儿的嚣张气焰立马消散,不自在地觑着那块汪彤坐过的垫子,她是一点都不愿意坐上去,凝眉紧紧盯着。

影子仍然挡在他的眼前,没有落座之意,钟瑾身形一顿,将塞子塞回水囊里,懒懒往胡杨树一靠,视线触到一脸深思的陶楹,扯了一抹笑。

“公主是要孤也走开么?还是说这树只能是为公主一人遮阴?”他一字一句传开来,陶楹干笑了两声,摆手,转向他的另一边靠着他的身边坐下,将散乱的裙摆铺整齐 。

红色金线的嫁衣挨着他的玄色衣衫,红与黑,鲜艳与灰暗,很迷人,他抿直唇。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她侧目瞟一眼钟瑾,他没有丝毫不适,伸手从布袋里里拎出一个胡饼来,嗯,很白,很干。陶楹一看便知,她看得太认真,咽了咽口水。

“想吃?”钟瑾掰了一半给她。

开玩笑,谁愿意吃一块毫无味道,味同嚼蜡的饼,陶楹本已拒绝似得摆摆手,她不想很想吃,也不饿。钟瑾作势收回手,饼子的另一端却凭空被她握住。

陶楹拒绝的话吞进了肚子里,她粉嫩的指尖扯住了硬邦邦的胡饼,露出一个八颗牙齿的微笑:“我吃了,可不可以提一个小要求?”她另一只手比了个一点点的手势,脸上笑容僵硬得能吓死一个蚊子。

钟瑾挑眉,眉弓高藏,鼻梁挺拔若北疆最高傲的天山山脉,他轻笑,倏地松了手,慢条斯理地拍了拍手掌。

“不行,孤不是你的许愿石。”

陶楹侧目,饼子被她握在手里,硬邦邦得发烫,一点儿也不软,她恨恨地觑着钟瑾的清绝背影,走得潇洒,毫不留恋。

她啃下一口饼子,坐在树荫底下,看着他一手摸着白色宝马的头颅,修长的指节搭在马头上,宝马也是有灵性的动物,亲昵地蹭着他,惹得他牵了牵薄唇。

陶楹心里发狂,怎么会有人,对动物那么宠溺,对人却那么高高在上。

饼子干燥,玉枝及时给她送来了水壶,才解了渴,她抬眼望去,一望无际的黄色海洋,偶尔间有几棵胡杨树点缀其中,蓝到发白的天空中一只鸟都飞不过来。

陶楹确定了,这绝对是一处鸟不拉屎的地方,别说逃走,要是她一个人擅自离开,没走几步能不能活下去,还是未知数啊。她仰头就着自己的手饮了一大口水,清凉的水透过喉咙,抚平了她心底的一丝燥热。

午时一个时辰,队伍原地休息,尽管烈日当空,照得人汗流浃背,根本睡不着,多数奴仆还是选择靠在板车上眯一会儿,长时间的行走让人疲劳不堪。

陶楹上午已经歇息了半个时辰,两眼清醒,没有睡意,当热风刮过,她靠在树下,思来想去,决定还是选择上上策,不说勾引到钟瑾,不用嫁给他的老父亲。

最要紧的还是如何成功活到北疆,路上的一千公里,埋伏着重重危机,一座又一座的山脉,一条又一条湍急的河流,山高路远,人烟俱绝。

她冷不丁打了个冷颤,不,不,不。陶楹猛的站起身,拍拍金嫁衣上的沙粒,直接小跑到钟瑾的马车前,士兵们奴仆们都在靠着车队闭眼休息,大臣和滕妾也都各自躲到了自己的车厢里。

陶楹轻手轻脚,踩着石墩上了马车,摇晃的凤冠珠帘敲打出叮咛的声音,在一片寂静的沙漠中尤为明显,她屏住了呼吸,双手把住自己的珠帘,握住不让它们相撞发出音响,到时候惹恼了钟瑾,可就不好了。

她摸索着掀开车帘的一角,慢吞吞地蹲着身子潜入进去,马车内很宽敞,她小心翼翼地直起身,呼吸清浅。

“钟瑾?”她压低嗓音唤了声,咦,车厢里空无一人,床榻上也是整齐地叠着被褥,不像有人躺过的感觉。不在这儿,那去哪里了?

她猛的转身,就瞧着角落里单膝支起手慵懒搭在膝上的钟瑾,指骨捏着一块圆环玉石,挂在他的脖子上,她倒吸一口凉气,被吓到身子紧贴车窗,想笑,脸颊却提不起来。

“哈哈,下次不要吓我了。”陶楹反手捏住窗棂,心脏急跳,钟瑾头也没抬,指腹摩挲着那块青到透明的奶绿色玉环,嗓音低沉。

“下去。”

他声音淬了冰,陶楹心尖一颤。

她试图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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