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越冷哼:“咱们也别猜了,直接叫过来问话。”
陆泽仪点头:“带他来书房。”
苏越立刻出门找人。
与此同时,江亦清也在行动。
黑皮小哥坐在岸边海钓,他就以学钓鱼的名义凑过去。东拉西扯半天,终于问到小哥姓名和家乡。
果然来自江曲市!
江亦清正犹豫着要不要提林姐,就被赶来的苏越打断。
苏越笑吟吟的,看不出一丝异常:“小邵,咱们陆总要给你小费呢。”
人人都爱钱,邵风也不例外。更重要的是,这陆老板一看就气派,肯定出手大方。
邵风眼睛发光,拍去手里的沙子,喜滋滋迎上去。
苏越不着痕迹地撇了撇嘴,暗藏不屑——先勾搭林家的女儿,又朝江家的儿子放电……这种见钱眼开的主儿,能是什么好东西?呸!
邵风无所察觉,但会看相的江亦清眉头一皱,感觉事情并不简单。起身时,有东西从邵风口袋里掉出来,而他本人无所察觉。
江亦清顺手拾起,发觉是挂着兔子头吊坠的项链。东西已有些年代,但仍是银亮亮的,看得出主人的爱物。
他本想叫住邵风,却发现吊坠已经摔坏,兔子头上的暗扣自动打开,里面粘着一张颇具年代感的大头贴。
“真是林姐!”
虽说大头贴证实了猜想,但又带来更多疑问。
大家都说,林冬赋继承家业的前夕才认识地下情人。而这枚吊坠里藏着的,却是少女时期的她和邵风的合影。
那时的邵风还是毛头小子,而林冬赋则是富家小公主打扮。来自两个世界的人出现在同一张照片里,竟没有一丝违和感。那份独属于少男少女的热烈和大胆,是一走出青春期就再也找不回来的。
江亦清来自古代,并不了解这里的少年,但能感受到照片里的欢喜和清甜。
“多好的一对啊。”江亦清叹息,“何必非要拆散他们呢?”
也就是走神片刻的工夫,邵风已跟随苏越走进房子。江亦清连忙揣上项链,一路小跑进去。
沙滩上,只剩助理一手捧椰子,一脸懵逼:“这一个个的,干什么呢?”
按捺不住熊熊燃烧的八卦之魂,他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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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风。”
陆泽仪吐出二字,意味深长。
此刻的他没有戴回隐形眼镜,仍顶着一对异色瞳。因此,当他冷脸沉思时,愈发令人头皮发麻。
邵风紧张起来,察觉到形势不妙:“陆先生有什么吩咐?我正好要开快艇去集市买东西,如果您有想要的,请尽管——”
然而,陆泽仪就像没听到他的话,兀自开口:“你认识林冬赋吗?”
没料到,邵风竟然直接摇头:“不认识。”
“撒谎。”
陆泽仪声音冷冽:“大部分人听到陌生的名字,理应先思索一番,再开口否认。而你跳过思考直接否认,俨然早有准备。”
“林冬赋没向我们提起过你,却向你提过我们?难道说,你早就认出我们?”
陆泽仪咄咄逼人。
可是,邵风仍不肯承认,满脸狐疑地表示:“对不起?林冬赋是谁?名字听起来很像男人,请问您是要介绍我给这位林先生开快艇吗?”
陆泽仪略略扬声,重音提醒他:“没有万全的把握,我不会找上你。”
旁人见到陆总这番气势,早该被震慑住。但这个邵风不是寻常人,抗压能力也远在常人之上。
即便顶着满背冷汗,他也不肯承认真相:“陆先生,您何必跟我这种人开玩笑?林冬赋这名字,我从没有听过。”
“开玩笑?”陆泽仪冷笑,“你觉得我很闲,有空和你开玩笑?”
“你知不知道,林冬赋因为你有家不能回?”
“她不肯出国发展更高的事业,甚至不肯离开江曲市。因为她寄希望于你还活在世上,迟早有一天回去找他。”
“而你,却自私虚伪到不敢承认曾经认识她。”
陆泽仪审视着他,目光如利刃。
邵风渐渐招架不住,赖以伪装皮囊渐趋撕裂。他仍不吭声,只是垂落的双手早已悄然紧握成拳。
“我会在回国后告诉她遇见过你,也会把你的反应如实转述。”
“如果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就请立刻在我眼前消失。”
陆泽仪已经不想看见他,若非天生好教养,早该爆粗口或者动手。
而这一回,邵风没有逃避:“你说……她没有重回林家?”
陆泽仪只是注视着他,用眼神剔去他最后一层伪装。
“我以为只要我离开,她就能回家。”邵风喃喃低语,“只有回到林家,才有人力和财力支撑她完成梦想。”
林冬赋的梦想,是做最好的珠宝设计师。她还希望创办自己的珠宝品牌,让所有质疑她只会享受父辈资源的人,都看见自己的实力。
“林伯父早就立下遗嘱,如果她和我结婚,那么名下的资产将全额捐献慈善机构。”时隔这么多年,邵风终于道出真相,“如果当初真在国结婚外,她就能为一日三餐奔波,还谈何抱负?又谈何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