畔的笑容突然带了几分邪气。
此时,红袖招楼外,一道身影急窜上马车,本闲着揪柳树叶子玩的友仁猛然回身,还未开口询问,车厢内便传来熟悉的声音:“快走!回家!”
友仁:“少爷?您怎么……”话还没说完,他弟弟就悄悄拿胳膊肘撞了他一下,他赶紧闭嘴,麻溜地扬鞭催马,打道回府。
车内。赵星野看着迅速倒退远离的小红楼,终于长松了口气。他使劲儿搓了搓大腿,唇角用力地向下绷着,满脸都写着不高兴。好半天,搓到腿上的布料要着火了,那种瘙痒的不适感被疼痛完全代替,才勉强停下来。
他知道自己有点儿毛病,之前还想着约个时间找心理医生看一看,现在冷不丁一穿越,估计是没机会了。
哎,也不知道现实中自己是不是死了,大夏天的,尸体别放臭了吧。真是给社区添麻烦了……
他促狭地想着,嘴角带起一抹意味不明的苦笑。随即他想到狐朋狗友一群人,笑容又真切了几分,心想:不知那些家伙什么时候才能发现自己早就跑路了,哈哈,想必那脸色一定很有趣!虽然中途离场不太礼貌,但他实在是不喜欢跟人挨得那么近,尤其还是明显对他有兴趣的女生,他真的会有压力。
他感受了一下安静如初的某处,不知该喜还是该悲,果然,自己就算是换了一个世界,不该有的功能依旧还是没有。哎,也不知该怎么委婉又明确跟桃儿表述才能让她打消同房的念头……
日光西斜,红袖招。
“诶,赵兄怎的去了这么久,莫不是迷路了?”
喝了太多酒的余兴脑子已不怎么清醒,真难为他还记得赵星野这么个人。
贺子诚大着舌头道:“怕是半路进了哪家花娘子的温柔乡了吧!我等不要搅了人家的好事!”摇晃着站起来,拽着余兴的胳膊便要往外走。
走到半途突然想到屋里还有一个人,又猛地回头去找,但他视野中已是一片马赛克,任凭他使了半天劲都没能看清祁朔白在哪儿,只好胡乱冲着某个方向拱手道:“朔白兄,今日得君款待,甚是尽兴,待来日我兄弟二人做东,定好生招待朔白兄和行冶兄!”
余兴也跟着道:“能够结识二位兄台,实乃余某三生有幸,得友若此,夫复何求!”
眼睁睁看着两醉鬼朝着花瓶一通作揖的祁朔白:……
祁朔白微微一笑,道:“二位不必多礼,祁某还有多谢二位将赵兄介绍与我认识呢。”想到那张貌若好女的脸,他胸中便是一阵鼓动,他舔了舔唇,眼中露出志在必得的暗芒。
送走余何二人,祁朔白走出包厢。
鸨母候在门外,脸上挂着谄媚的笑。
祁朔白视而不见,径直上楼。
红衣侍女默默跟在后面,在经过鸨母身边时突然脚步趔趄,朝一边歪倒,鸨母伸手搀住,口中道:“姑娘小心些。”红衣侍女站直身子,微一颔首算作道谢,而后匆忙追上男人。
鸨母恭敬站于原地,待两人身影消失不见后,才收回视线,指挥着仆从将房间收拾了,又单独吩咐了一个丫头烧好水备着。
三楼的确是楼里姑娘们的卧房,但在最里边绕过一道拱门后,有一些特殊的房间,平时不住人,有贵客来临时才收拾出来供其使用。
祁朔白带着红衣侍女上了三楼,此时临近傍晚,红袖招即将正式开始营业,一些打扮一新的头牌姑娘们也陆续出了卧房,但无一例外,谁都不敢把目光往那高大俊俏的男人身上多看一眼,俱是低眉搭眼噤若寒蝉。
一个新来的丫头不知过去的是谁,从门缝里偷看到男人的脸,吃吃自语:“好俊俏的公子哥儿……”忽的胳膊上一痛,却是被同屋的姐姐拧了胳膊。
姐姐拧着眉头低声斥道:“不要命了!”
“他是谁啊?”小丫头不解,但听话地关严了门,并下意识放低了声音。
姐姐指了指上头,表情讳莫如深。
小丫头跟着抬头去看,却只看到漆黑的房梁,和一只吊在半空中的蜘蛛。
马车已在赵家角门外停了有一会儿,车厢内的人却久久没有动静。车外两人互相看了眼,最后由更为外向的哥哥去问少爷的意思。
友仁撇了撇嘴,认命转头,抬起的手还没摸到帘子,里边突然传来一声含糊的问询:“现在几时了?”
友仁抬头望天,估摸了一下,回答道:“大概是申时。”
赵星野自动换算了一下,约莫着应该是下午的三到五点,他掀起小窗上的帘子看了看天光,果然还亮的很,此时回家亦无事可做,最主要的是他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和桃儿相处。他咂了咂舌,吩咐二人道:“先不回家了,送我去常去的地方顽会儿罢。”
友仁友义彼此一对视,常去的地方?
“那少爷是要再回红袖招吗?还是去醉春楼、芳华阁、百香园,或者是城南新开的那家翠粉楼?”
赵星野:“……”这些光听名字仿佛是赏花的地方,但和红袖招放在一起,那必定就不光是赏花了。他咧了咧嘴,觉得赵行冶这小子年纪不大,竟阅遍花丛,实在是不简单。也不知道那些流传在外的恐怖传说究竟有几分真实。
外边友仁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