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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1 / 3)

眉目如画,姿容似雪,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萧萧肃肃,爽朗清举……

祁朔白直坐起,正眼看向赵星野,脸上的戏谑不恭全然收敛,仿佛变成了真正的端方君子。

“赵小公子,幸会。”祁朔白面上带笑,幽深目光却于暗中放肆打量对面美人。

想他祁某人自诩折花人,平生亦见过不少美人,有男有女,各有千秋,私以为身边红衣侍女已是世上少有的尤物,然而今日见了赵二公子,方知见识浅薄。他双目如炬隐晦扫过传说中秉异之处,心底暗潮涌动——这般美少年,竟白白便宜了那些浪蹄子这些年。

赵星野觉得祁朔白眼神不善,于是微微蹙起眉,心想:这人那是什么表情,好像要生啃了我一般,瞧着怪不舒服的,难道是嫉妒我“神功”盖世么?呵,庸俗。

这般想着,他便给对方表演了一个目下无尘,径直去了大氅交给一边候着的小丫头,然后撩袍入席,与狗友谈笑风生。

名唤子诚的狗友没觉察赵星野与祁朔白间的眉眼官司,乐呵呵地起哄要赵星野为迟来而罚酒三杯。

酒壶都举到了赵星野眼跟前,他再扣着杯口推辞就太不礼貌了,于是伸手意欲接过酒壶自斟自饮。

祁朔白朝身旁侍女使了个眼色,女子便起身袅袅行至赵星野面前,柔荑(ti 二声)纤纤,轻巧捧住小小鎏金铜斛,俯身为赵星野倒了半杯酒。

赵星野仿佛闻到她身上传来的香气,那是一种不同于此地甜腻的味道,有些清爽,像是海风中的盐粒。他下意识看向女子,却正与一双形状姣好的杏眼对上,眼波流转烟视媚行,水光潋滟欲说还休。原来真有人的眼睛会说话啊。他不知为何生出了一丝探知欲,心底仿佛有个声音催着他再去靠近一点。他未及细想,身体已不知觉倾向对方。

“咳。”祁朔白掩唇轻咳一声,眼中不悦之色一闪而逝。

红衣侍女心中一紧,半身不由僵直,她小心觑向自家主子,手中的酒壶悄然落回桌面。

赵星野未见祁朔白脸色,但也就此回神,于是便也看到女子那双眼睛像是受了惊吓般,忽地收起所有神光,由长长地睫毛遮挡起来,细白的手指互相绞着,做了错事似的,一副六神无主的模样。

他觑了对面祁朔白一眼,心道:这人竟这么可怕么?

“传言果然不虚,”祁朔白突然冷着声音开口说道,“赵兄真是天生就有女人缘。这才一个照面,就勾得我家小鱼儿魂不守舍了,”酒盅磕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红衣侍女下意识抖了一下,慌忙跪地向祁朔白告罪,祁朔白却没看她,反而饶有兴趣地盯着赵星野,继续说道,“不过没关系,君子有成人之美,赵兄若喜欢,想将这尾鱼儿留下自用,也未尝不可……”

此时红衣侍女已抖如筛糠,不停摇着头,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赵星野皱了皱眉,觉得对面这个男人真是莫名其妙,说话阴阳怪气的就算了,脑子还不好使,他什么时候表现出想要挖墙脚的意思了?脑补是病,劝你趁早治治!

“朔白兄太客气了,不过赵某对鱼儿姑娘只是单纯的欣赏,并无夺人所好之心。”

赵星野举起酒杯,朝祁朔白遥敬了一下,口中道“赔礼”,然后借着宽大衣袖的遮掩,假作饮下,实则全倒在了袖筒里。

祁朔白似笑非笑,也不知看没看出他的小伎俩,半晌后,唇角一勾,也端起自己的酒杯,送到嘴边一饮而尽。

两杯酒喝完,方才那种隐隐对峙的感觉也随之烟消云散,狐朋狗友松口气之余,赶忙紧跟其后陪了几杯酒,你一言我一语地努力调节起气氛来。

包房里的其他姑娘们也像是突然被激活了的npc一般袅袅娜娜地移了过来,捧着乐器的弹奏起来,执着团扇的摇起了香风,两个相貌最上乘的一左一右坐在赵星野身边,柔弱无骨似地朝他靠去,其中一个姑娘的小手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正搭在他腿上,涂着鲜红豆蔻的圆润指尖轻轻点动,随着乐声打着节拍。

赵星野浑身不自在,全副精神都集中在腿上那点轻得像猫爪子按摩似的力道上,连对面男人拿那种评估猎物价值的轻浮眼神盯了他好久都没发现。

他着实不是个能忍的人,当那姑娘手指越发靠下时,他终于站起身,顶着屋里众男人戏谑又狐疑的目光尿遁而去。

祁朔白看赵星野去“解手”还不忘披上自己的大氅,便知道他这一去定是不会再回来了,想到他方才明明窘迫的很,却强装镇定的模样,祁朔白忍不住笑出了声。

余兴看向他,一脸谄媚地问:“朔白兄为何事发笑,可否讲来与我等同乐?”

祁朔白眼中笑意更深,却不直言,只隐晦地道了句:“行冶兄真乃一妙人也。”随即又笑起来,前仰后合,乐不可支。

余兴俩人不明所以,但出于专业狗腿的职业素养,也跟着一起笑,间或夹杂一两句赵行冶其人的传闻逸事,企图以此博得祁大掌柜更多青眼。

红衣侍女终于被祁朔白放过,此时安静侍立一旁,听着男人荤素不忌的笑语,垂着头面无表情,仿佛一尊没有生命的塑像。

祁朔白余光瞥过对方,不知想到了什么,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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