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也比天天喝药强。”玉环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是药三分毒,咱们姑娘自幼身体康健,鲜少生病,别喝着喝着,反倒喝出毛病来。”
青环想想也是这个理,便不再说什么了,只希望姑爷知道消息之后,多心疼姑娘一些,也好好劝一劝,让她别再折腾自己了。
……
翰林院中,孙筠正准备午歇,却闻家中有人来寻,垂眸一瞬,便知是何人。
“让他进来。”
孙筠起身穿上鞋子,大步行至茶桌边假装喝茶,静静等待。
他近来发现阿娴总是神神秘秘,对他没有以往体贴了,好似还有什么事情瞒着他,这让他心中疑惑又不安。
特别是夜间两人亲热之时,他能明显感觉到孟娴的抗拒,一次两次被拒绝还能理解,可是算下来,他们已经半月未能正常行房了,这让孙筠无法淡定,也无法遏制自己多思多想。
阿娴为什么不愿意与他亲近?阿娴到底有什么事瞒着他?阿娴……阿娴是不是移情别恋了?!!
短短半刻钟不到,孙筠自己就脑补了许多东西,面色也越发黑沉。
“奴才见过三公子。”
小厮名唤长空,也是自幼就在孙筠身边伺候,与明空一起,二人一个主内一个主外,负责打点孙筠身边所有事务。
长空擅文,明空擅武,平日事务分配明确,可以说是孙筠的左膀右臂。
“行了行了,打听到什么消息赶紧说。”孙筠迫切地想要一个结果,没耐心看长空那些文邹邹的礼节。
长空伺候孙筠十几年,最是了解他的脾性,知晓他性急且看中媳妇,当即也不拖沓,三言两语间就将事情说的明明白白,完了还不忘补上一句:“奴才瞧那青环、玉环姑娘像是有意让我知晓,才故意边走边讨论,还停下步伐在我藏身之处旁。”
听完长空的话,孙筠沉默了,不由深思许久,说不清楚心里到底什么滋味。
“你是说青环、玉环故意让你知道?这……这会不会是夫人的意思?”
阿娴心中压力大,又不好与自己提及,所以才用这样的方式来传达意思吗?
孙筠回想起这段时间孟娴的变化,细细钻研分析,确实能在其中分析出问题来,这种发现让他懊恼,自己为何这般粗线条,没能早些发现,白白让他的阿娴受这么多苦。
“未必是夫人的意思。”长空稍加思索,便斟酌说道:“夫人还下令让人瞒着,估计是……是不想让您知晓。”
伴随着孙筠危险的目光,长空说话声音越来越小,硬着头皮继续道:“夫人若是想让您知晓,便不会偷偷喝药,还长达半月之久,连药渣都提前让人处理掉,不留半丝痕迹。”
言至于此,长空还抬眸悄悄看了孙筠两眼,那眼神就好似在说他这个夫君不称职。
孙筠若有所思,良久才吩咐长空,道:“你想办法打探一番,看看是哪个大夫给夫人看诊。另外,若是能弄到药方最好。”
他想看看阿娴身体到底有没有问题,所开的药方都治些什么?
“是,公子。”
长空离去之后,孙筠又向明空招了招手,神色冰冷,吩咐道:“去陈记买个卤猪头送到孟府,便说是我孝敬岳母她老人家的。”
“回来时记得给我带壶好酒,与阿娴成亲一载,我还未有机会请岳父喝酒,都说一个女婿半个儿,我也该好好孝顺一番。”
孙筠这般说,明空就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面带笑容领命去办事了。
“哼,敢欺负我家阿娴,就别怪我撕破脸。”
……
明空离开翰林院就直奔城西陈记卤肉铺,排了将近两刻钟时间队伍,才买到刚出炉的整个卤猪头,还特意向店家买了特制的托盘,让店家同行,送货上门。
他们来到孟家大门口递上拜帖,府上人一见是靖国公府的拜帖,立马客客气气将人迎入府中。
宁氏原先听闻来人只是孙筠身边的护卫,就根本不将这事放在眼里,打算让管家随便应付应付,差不多就将人打发走。
转而又听说明空奉孙筠命令带了礼物过来,还是特意点名孝敬她这个丈母娘,不由心下一喜,暗自揣测,自以为是自己“好心”与孟娴提建议的谢礼。
想到这里,她腰杆都不自觉挺直了。
“三郎有心了,赶紧将人请到客厅,好茶点心招待着,莫要怠慢,就说……就说本夫人片刻就到。”
宁氏眼波流转,既迫切的想知晓礼物是什么?又想端起姿态,摆一摆丈母娘的谱,故意晾一晾明空。
明空倒是不介意,反正吃好喝好,悠哉悠哉,也懒得理会宁氏露不露面,今日之后,就更加不会有什么交集了。
等了将近两刻钟,宁氏才姗姗来迟,虚伪客套道:“哎呀,府中临时有急事处理,让明侍卫久等了。”
明空起身,正儿八经行了礼,道:“突然这话折煞属下了,属下奉命前来送上礼物。”
“我家公子听闻夫人近日身体不适,特意让属下送来补品,还望夫人笑纳。”
明空一摆手,就有人抬着猪头上来,直接放在客厅最显眼的位置,厅中顿时飘香四溢,令人口欲生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