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冤枉啊,王爷心情不好是因为……”管家脑子一转,有了。
“是因为王妃的祭日快到了。”
大皇子这才恍然大悟,就说明明他们计划那么成功,一石二鸟大获全胜,皇叔却高兴不起来,原来……
“哦,是哦,我婶婶的祭日快到了,唉!”
大皇子叹了口气,心想十五叔也挺可怜的。
他才几岁,就没了爹娘。好不容易成亲了,不到一年他的王妃又死了,现在还孤家寡人一个。
大皇子暗暗发誓,等将来他登基,一定会好好孝顺他的。
“唔。”康王醒了过来,长睫微煽,看到对面的白衣琴师,犹如梦中。
“伯玄?”他轻声呢喃一句。
听到声音的大皇子停止了训斥管家,急忙跑到康王身边说:“十五叔,你醒了?”
康王瞬间被拉回现实,也看清了对面琴师的脸。
他的心情陡然降到冰点,“谁让你进来的?”
话落,他一把扯下大皇子腰间的一块玉佩,就向伯逸飞过去。
连续的叭叭叭几声响起,伯逸手中的琴弦七弦全断。那断弦抽在伯逸的脸上,瞬间就起了几道血印子。
大皇子瞠目结舌,喉咙一动一动的发不出声来。
他的玉佩。
“滚。”康王愤怒的吼道。
伯逸站起了身,抱着断了弦的琴,向他们行了一礼,而后转身离开。
“十五叔?”大皇子被康王的样子吓到,他第一次见到康王这么生气的样子。
康王深吸几口气,将心中的怒气压下来。
而后摆手,示意下人全都退出去。
大皇子半晌没敢说话,也不敢去找自己的玉佩。
直到身边响起康王的声音。
“翎儿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大皇子笑着说:“也没啥事,就是过来看看十五叔。十五叔,老二老三那边现在撕起来了,互相指责被对方算计,父皇对他们大失所望,近来对我的关照多了许多,您说……我是不是该做些什么了?好让父皇尽早立我做太子。”
康王眯了眯眼,这蠢货,刚尝到点儿甜头就沉不住气。
这么敏感的时候去争夺太子之位,你让那两家怎么想?
“不。”康王说:“你尽可能的低调,不要让他们觉得你有能力争夺太子之位。”
“啊?这……这么好的机会,若是错过了岂不是……”
“这并不是好机会。”康王打断他说:“就是要让他们觉得你没有争夺太子的能力,才会对你放松警惕。等他们真正两败俱伤的时候,才是你的机会。”
“这……好吧,我听十五叔的。”
大皇子站起来说:“十五叔,婶婶都去世五年了,您放宽心,我先告辞了。”
他离开之时,还不忘去前面草丛里找回他的玉佩。
这可不是普通玉佩,是他身份的象征,是万万丢不得的。
看来不能挂在腰间了,得找个绳子挂脖子上,再塞进衣服里藏起来。
等他走后,康王将管家叫了来。
“你跟大皇子说了什么?”
管家心中狂跳,恭恭敬敬的说:“大皇子问及您为何事不高兴,我说,我说因为王妃的祭日快到了。”
“放肆。”康王手扶着的那张桌子,被他生生的掰下一块木头。
……
二皇子和三皇子两家出事后,大皇子最近颇受皇上关注。
以前十天检查一次他的功课,最近三五天就得将他喊去教导一回。
这日他从宫外回去,又被叫了去。
几问几答后,皇上又看了看他近来写的文章。
不出挑,却也没差到让人生气的地步。
可是作为皇子,这种平庸并不是好事。
皇上叹了口气,对大儿子的能力无可奈何。
只能说,他不是那块料。
“翎儿,听说你今日去看你十五叔了?”
“啊?哦,儿臣路过康王府,顺便去看了看他。”
“他如何了?”
“听管家说,婶婶的祭日快到了,他心情不太好。”
皇上挑了挑眉,“你很关心他?”
大皇子憨傻的抓了抓头,“十五叔也很关心儿臣啊。”
皇上被他这话噎得不上不下,想要斥责他几句,但仔细一想似乎也没毛病。
人与人之间的交往不就是这样,你关心我,我自然就关心你。
只是他心中有气,不知如何发作。
“父皇,怎么了?”大皇子单纯的问。
皇上微微一叹,又问道:“你是不是也有意夺嫡?”
大皇子面色大变,急忙跪下来,紧张得不行。
怎么办?父皇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呀?
刚问了十五叔的事,现在又提到夺嫡的事,莫非他发现了什么?
“别紧张。”
正在他胡思乱想之际,皇上出声安抚道:“你有夺嫡之心也很正常,都是朕的儿子,朕并不反对你有这个想法。”
大皇子松了一口气。
随后又听皇上说:“不过,自己有没有这本事,你心里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