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天凉,冻着了怎么办?”薛崇瑾无奈的叹了口气,将她抱进屋里,将她裹进被子里,感受到彼此身上的温暖,这才安心。
“这几日是不是担心了?”
“你说呢?快告诉我,现在怎么样了。”
“现在?二皇子下了大狱,皇后被禁足调查,康王和三皇子被严密监视,最大的赢家应该就是大皇子了。”
这乱七八糟的关系。
徐娇娇好奇的问:“怎么康王和三皇子被监视?他们也跟着倒霉了?”
话说三皇子还是个孩子啊。
薛崇瑾目光微沉,说道:“因为大皇子没有什么娘家势力,他最大的助力就是康王。皇上对康王,一直心有芥蒂,监视他其实就等于监视了大皇子。”
“那你还说大皇子成了最大的赢家?”
“因为二皇子与三皇子比他更惨。”
“啊?那三皇子怎么回事?我记得他还是个孩子。”
“至于三皇子……”
薛崇瑾勾了勾唇说:“钱贵妃听说二皇子出事后,想趁火打劫,落井下石,一举将皇后从后位上拉下来,不想弄巧成拙,将三皇子也搅了进去。”
这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哎,那你小心些呀,看这情况不弄死几个完不了事。”
“嗯,我只是皇上身边的侍卫。”薛崇瑾勾起一抹阴冷的笑。
深夜,房顶上响起叮叮的声音,将薛崇瑾从睡梦中惊醒。
他来了京城之后,睡眠一向很浅,尤其是晚上。
一点儿风吹草动他就醒了过来。
他低头看了看身边熟睡的人,为她压好被子,穿上衣服后,很快就爬到了房顶上。
深秋时节,夜风吹得人冻得发抖,徐毅吹了好一会儿的冷风,心里有几分埋怨。
“娇娇睡着了?”
“嗯。”薛崇瑾简单的应了一句。
徐毅早就等着他,原本以为等薛崇瑾一回来,他们就能见面。
奈何那傻妹子竟然也等着,于是只能等着她睡着了,他才敢将人叫出来。
“这次的事可还顺利?”
“嗯,挺顺利的,一石二鸟,也算是帮了他们一把。皇后一家与钱贵妃一家的争斗摆到了明面上,再也不用顾忌要不要撕破脸,这水也算彻底搅浑了。”
徐毅讽刺一笑,“这水本来就是浑的,清澈不过是表面。一旦皇上的身体发生异常,不用搅,也得浑。”
“你说得对。”薛崇瑾点头说:“那皇上的身体,又是谁搅的?”
徐毅眯了眯眼,看向远处的黑暗中闪烁着的微弱灯光。
这黑夜中,到底藏着多少只眼睛?
“那个道姑的事儿查清楚了,你不在的这些日子,他们找了我。”
“哦?怎么回事?”
“道姑是前太子妃身边的婢女,她或许……曾出卖了她。”
“或许?”
徐毅点头说:“其中原委,怕是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不过,她去宜园动了那些酒,确实下了药。”
“什么药?”
“一种让人致幻的药。”
说罢,他将一张纸掏出来,交给薛崇瑾,“这是他们带给你的东西。”
徐毅帮他煨了束火,他一目十行很快就看完。
看完之后,薛崇瑾将那纸销毁,嘴里轻念,“癔症?致幻?”
徐毅说:“听说他本身就有癔症,不过没有上次那么严重。这药的作用,大概是能激发他的癔症。”
“能知道他有癔症的人应该没几个,他竟然能让她活到现在?”
“先太子妃的牌位供奉在道观里。”
“哦?”薛崇瑾有些惊讶,而后蓦地笑了,“他信这个?”
对了,他有两副面孔。
黑夜中,点亮的火光越来越多,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
康王府
被监视的康王自己禁了足,自猎场回来后,他便哪儿也没去,整天在家守着酒葫芦醉生梦死。
一向很注重形象的他,都长了浅浅的青色胡须。
“王爷,宫里来了位乐师求见。”
康王淡淡的瞥了一眼他的关健,哼笑一声:“伯逸?”
管家微微一怔,随即低声道:“是,应该是皇上让他来给王爷解闷儿。”
“解闷儿?”
呵呵,来羞辱他的还差不多。
“让他滚。”
“这……乐师奉命前来,怕是不妥。”
哐当,酒壶砸在地上,管家吓得退开了两步,低眉顺眼的道:“是,王爷。”
不一会儿管家到了门口,将康王的意思转告了乐师。
乐师抱着琴,却并没有离开。
这让管家很是为难。
人家到底是奉旨前来,王爷不见人家说不过去。
好在皇上仁慈,又向来爱护康王这幼弟,不然公然拒绝皇上的乐师,要是被人弹劾,那肯定要倒霉。
“王爷这会儿休息了,不方便见客,您要不先回去?等王爷醒来,在下再派人去通知您?”
伯逸平静的说:“无妨,我可以在这里等。”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