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
“最多派人去将那丫鬟追回来送进官窑里,这个……我晓得你肯定舍不得,但我提醒你哦,你可千万别犯傻哦,咱大好的前程不能毁在一个罪臣之后手里。”
薛崇瑾急忙摇头,“那不能,我还等着抱儿子呢。”
“这就好。”
两人嘀嘀咕咕间,万公公匆匆而回,身后还跟着陶公公。
陶公公心中忐忑,进入御书房前,也神情复杂的看了薛崇瑾一眼,才跟在万公公身后匆匆而入。
待他们走后,冯鹏又嘀嘀咕咕的说:“看吧看吧,还是你的事。”
薛崇瑾真想将这聒噪的侍卫嘴巴缝起来。
殿内。
“当初薛崇瑾的家人是你去接的?”
“回皇上,是奴才去接的。”
“他的家世可清白,可调查清楚了?”
“清楚,清清楚楚,他家是五代军户,他是子承父业。”
军户一般都比较牢靠,皇上稍放下心。
皇上眯了眯眼,“怎么只接回他娘子和一个外甥,他家其他人呢?”
陶公公心头一跳,心想这都多久前的事了,现在来查,这可真是。
当初他去接的是两家人。
“他和他爹娘分家了,他爹娘有他两个弟弟养着呢。”陶公公记得好像是这么回事。
“分家了?为何分家了?”
陶公公忙道:“他爹从军之后,他娘虐待他,将他赶出来的。”
“什么?还有这种事?”
皇上与万公公面面相觑。
“你且仔细说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话说陶公公当年去接的两家人,他年龄大了,过了这么久了,信息记得有些混乱。
他记得有一个是他爹前妻生的,所以……应该是薛崇瑾吧?
前妻生的孩子,在生父从军之后被继母虐待,再被赶出家门。这么一想合情合理,没错,应该是这样。
于是陶公公说:“薛将军不是他那个‘娘’亲生的,将他赶出家门的那个‘娘’,其实是他继母。他爹从军多年未归,他继母以为他爹死了,怕他将来分家产就将他赶出了家门,这孩子可怜哦,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当然后面是他杜撰的,不过陶公公觉得自己杜撰得合情合理。
年幼的孩子被继母赶出来,他不吃百家饭怎么长得大?
话本子里都这么写的。
皇上听后点了点头,这确实合情合理。
“那他那个外甥是……?”
“回皇上,奴才都打听过了,那是他姐姐的孩子。他姐姐生下那孩子就死了,好像孩子爹也死了。”
应该是这样,孩子爹要没死,不能不要这娃娃,陶公公记得那娃娃可乖了。
“孩子没人要,就一直是他养着,他姐姐和他一样,是他爹原配生的。”
陶公公心想他都是原配生的,那他姐必定是原配生的哇。
是这样的。
皇上听后沉默片刻,过了一会儿才道:“行了,你下去吧。”
“奴才告退。”
万公公感叹道:“老百姓的日子也不容易。”
殿外,冯鹏万分同情,“小薛,原来你这么可怜呀?”
薛崇瑾默不作声,到了晚上,他写了封信让人送出去。
……
眼瞅着越来越多的山楂到了采摘季节,徐娇娇寻思着找几个短工来帮忙。
自家老爹将伸手能摘的山楂给摘了,总不能真让他这把年纪了上树去摘吧?
再说了,他一个人摘也来不及呀。
跟薛崇瑾商量了之后,他表示先别找人了,他叫人过来。
两天后,他们旬休,他便带了七八个年轻小伙子过来。
徐娇娇看着这群陌生的年轻人,“这是……?”
“这就是嫂子吧?小薛,瞧着不像乡下女子啊。”
徐娇娇的笑容尴尬的僵在脸上。
冯鹏又笑着问徐娇娇,“你还记得我吗?上回你到宫里给贵妃看病,我见过你呢。”
“呃……”宫里那么多侍卫,衣服都穿一样,她还真没注意过。
不过人家来者是客,又不好意思一口否决,只能轻轻点头微笑着说:“记得,站宫门口的那位嘛。”
冯鹏:“……”我站宫门口过吗?
“咳咳。”薛崇瑾开口化解尴尬,“我娘子的意思是说看到你站承欢殿门口,宫与殿她分不清。”
“对对,承欢殿门口。”徐娇娇急忙顺杆爬。
冯鹏笑道:“对对,就是那一次,嫂子记性挺好啊。看你说话落落大方,还真的不像乡下女子。嫂子,听说你医术很好的,回头帮我把个平安脉怎么样?我……”
薛崇瑾瞪了说话的人一眼,冯鹏才停下聒噪。
薛崇瑾又回头对徐娇娇说:“不是说要摘山楂吗?他们觉得挺有趣的,就过来帮忙。”
“哦哦,这都是你的同事……同僚啊。”徐娇娇笑着招待他们,“大家先进来吧。”
“多谢嫂子。”
这帮年轻小伙子貌似对农家乐挺有兴趣的,叽叽喳喳的参观近年他们刚做好的山楂制品系列小作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