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婆子不想与费莎丽置气,若非李玥朝的父亲有恩与她,她才不会在这听费莎丽废话。
她说道:“你从未爱过她,也未关心过她。但至少尊重未知的一切,在我们生存的时空外,还有别的时空存在。他们我与我们一样,经历了从古至今。正常情况下,时空不会交错。或许那个人,与那个时空结缘。”
费莎丽只觉可笑:“龙婆子,你现在与我说科幻片还是玄幻片?我不想听这些,她什么时候能醒?”
李玥朝就剩下她这个亲人,医院总给她打电话。媒体那边也总是盯着她,想揪她的黑点。她不得不扮演贤妻良母,每天都来医院看李玥朝。
这种日子,她只想早点结束,她一点都不想再看到李玥朝,李玥朝就是她人生中的污点。她完美的人生中,唯一的瑕疵。
龙婆子心疼地看着李玥朝:“她也许会醒来,也许不会。”
费丽莎收起手机,双手环胸:“那我换个问题,她什么时候死?”
龙婆子气得差点一拐杖打过去,真是愧为人母。她带着怒意的声音说道:“她如果对这个世界没有留恋了,自然再也不会回来。”
“所以那个时候是什么时候?”费丽莎不由低咒一句,“我还要每天来看一个活在梦里的活死人到什么时候?”
“她不是活在梦里!她去了别的世界!”龙婆子气得怒瞪费丽莎,拐杖不停地敲着地板。
“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费丽莎更是不耐烦了,“我现在只能等着她死,是这个意思吧?”
龙婆子怒道:“你当初就不应该生下她!她不过是个孩子,当年她爸爸阻止你将她拿掉,你恨她爸爸,不应该把恨转接到孩子身上。”
被戳中心底最深处,费丽莎脸色顿时变了,警告龙婆子道:“别废话。”
龙婆子不再与她说话,满是皱纹的手握了握李玥朝冰凉的手。可怜的孩子,去完成你的遗憾吧。
她手臂上一朵海棠花刺青,那是姑苏傅家的刺青,她是东秦姑苏傅家的傅龙儿。
……
德寿宫。
偌大的宫殿里,只燃着一盏灯。
披头散发的男子背光而坐,手执黑子,在黑暗中下棋,他身上长袍上以金线绣着一朵海棠花。
轻轻地敲门声响起,赵元南的声音传来:“四哥,是我。”
一道黑影闪过,门打开。
赵元南风风火火入内,差点被地上的书绊倒:“四哥,你怎还是不喜欢点灯。”
他走到四皇子赵元韶身边:“四哥,我昨儿个就想来见你,可实在没法子。”
赵元韶睨了眼赵元南:“找我作甚?父皇近来对你上心不少,莫要来找我,省得惹他不开心。”
赵元南在赵元韶身边坐下:“昨儿个我在三元楼见到傅家人了,她自称是姑苏傅家傅蔻儿。”他将三元楼的事,一五一十告诉赵元韶。
赵元韶手微微僵住,淡淡道:“傅蔻儿,傅家宗族的人,我还以为傅家宗族的人已经死绝了。”
赵元南说道:“我本想拦下她,问傅家人为何出现在京城,可她像是在躲着谁,很快就甩开我的人。”
赵元韶将黑子放下:“不必管她,若是傅家宗族其他人也在,是不会让她如此高调出现。傅家倒台后,早已销声匿迹。”
赵元南打量了四周围一眼:“四哥,既然傅家已倒台,父皇无需你来牵制傅家了。国宴后我求一求父皇,让他放你出德寿宫吧。”
“十三,我的事你莫要掺和。父皇若是有心放我出去,怎会将我幽禁在此,不闻不问。”
赵元韶冷冷淡淡的语气,听不出其中情绪。
赵元南说道:“可我一人在外逍遥,看着四哥受苦,我实在于心不忍。”
赵元韶执起白子:“用不了多久,我会出去的,你尽管放心做你的事。时候不早了,你赶紧离开,若叫父皇发现你又偷偷来看我,定要震怒罚你。”
“每回四哥都这般说,可每回都让我等个空。”赵元南站起身,“我知道了,我先回去就是。”
门关上,屋内再次回归死寂。
许久后,窗户的风铃作响。
香风飞过,修长的身影跪在赵元韶身后:“向云见过殿下。”
“回来了。”赵元韶懒懒的语气。
晓向云说道:“殿下,牙洱观十二具尸体已确认。萧暮和薛牧很快会找上一业心寺,一业心寺怕是兜不住。”
赵元韶幽幽地说道:“兜不住就不用兜了,涂不道人练得士差不多了。薛牧与他两兄弟不正私下里找涂不道人,给他们送份大礼,不要给涂不道人留全尸。”
晓向云问道:“那韩王那?”
“没有本事的棋子,留着只是毁了棋局。他搞出牙洱观和一业心寺,就该自个收拾残局。”赵元韶放下白子,将棋盘上的黑子拿起,对着灯罩里的飞蛾扫去,飞蛾被击中,扑着翅膀滑落下去。
晓向云又道:“还有一事,傅家人出现了。”
“你是说傅蔻儿?”赵元韶问。
晓向云道:“她好似发现了一业心寺的秘密,准备给花重云书信上书皇上,一业心寺正派杀手寻她。”
“多管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