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聪一愣,他怀疑自己听错了,一脸懵逼地看向皇上,发现对方一脸正色,示意方必安开始。
居然是认真的!!
他又看向方必安,方必安的面上倒是没什么表情。
就在徐聪等人替方必安捏了把汗时,方必安居然,当真将此诗倒着又铿锵有力地背了一遍。
众人目瞪口呆。
尤其是周直。
想当年书画课上,他们二人,从来稳居一二。
一个倒数第一,一个倒数第二。
屡屡被罚的总是他们二人。只因夫子要求背诵的文章诗词,他们从来背不下。
别说文章了,便是一首诗都能要了他们的命。
今日方必安非但能背下,居然还能倒背如流?
周直感受到了此生最大的危机,这以后父亲再说他不学无术,他还怎么拿方必安当挡箭牌!!
皇帝被噎了一下,他没想到方必安居然真的能将此诗倒背如流。他轻叹一口气,心道无趣,他本还想看方家父子俩吃瘪的表情。
方必安则在心里松了一口气,昨日他已将今日所有可能发生之事都在心里都预演了一遍,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以他对皇上的了解,让他倒着背诗也不是不可能之事。
高台上的太后突然出声道:“方必安,哀家再问你几个问题。”
说着,她径直问道:“哀家且问你,兰儿平日里用的帕子是何颜色?”
方必安想了一下,肯定道:“回太后,应当是星郎色”
“她平日里最喜欢做些什么?”
方必安脱口而出:“气”
他本想说,气我,幸亏脑子它突然自己转了回来。
硬生生半途改口道:“咳,读书。”
确实是喜欢读书的吧,在他的记忆里,叶芷兰时常捧着书卷同李宴清呆于一处。
她与李宴清还真是天生一对,两人能在竹亭里一句话都不说,就只是温习功课,且一坐就是一天。
这要是他,早就被憋死了。他就不明白了,这些书有甚好看的,尤其是诗词歌赋。无趣也就罢了,更多的时候像是那些文人墨客的无故□□。
“哀家再问你,上元与花朝,她更喜哪个节日?”
方必安认真思考了一下:“回太后,哪个她都不喜。”
叶芷兰喜静,这些节日只会令她觉得吵闹,怎可能还会喜欢哪个。
太后脸上露出赞许的表情,高声道:“皇上,方必安对兰儿甚为了解,想来两人的感情确为深厚。皇上何不借此机会下旨赐婚,也算成就一段姻缘。”
皇上点头:“太后所言甚是,那朕便”
“且慢。”
阿思兰出声打断皇上,从高台上缓步走下。
今日这出戏他已看得够久了。
他曾一直想不明白。在他的梦里,他对叶芷兰还算不错,而她一个大梁的弃子,无可依傍,却处心积虑地要杀掉自己。
原来她与方必安是青梅竹马,情谊深厚。
是了。在梦里,她是在方必安死后被送来和亲。
想来从一开始,她呆在自己身边便是为了替方必安报仇。
阿思兰走到皇帝面前。
他突然改变了心中想法。
原本他只想试上一试,并非定要带走叶芷兰。如今和亲之事,他却是势在必得。
“我曾听闻汉人的书里有一词名为先后,不知作何解释。”
“想我麓人,为表决心,千里迢迢,不远万里地赶来大梁。”
“为表诚意,几日前我提出求娶郡主,与大梁结秦晋之好。”
阿思兰直视皇帝,语气冷了下来:“皇上不应我的请求,却答应将郡主赐与这人,是在轻视我们么。”
“我同郡主早已相识相知,只不过我尚未来得及求皇上赐婚罢了。而你不过才见了郡主一面,若论先后,也是我为先,你在后。”
“呵。”
阿思兰冷笑一声,不理会方必安,转而对皇上继续道:“皇上,我们已献上十分的诚意,却不知大梁能拿出几分。”
皇上心里一阵叫苦,原本方必安不提赐婚之事,他尚可找个体面的理由拒绝阿思兰,如此也不至于拂了北狄的面子。
如今却是两难之境,若答应方必安,北狄势必拿此事做文章,若是答应北狄,母后与方家又不好交代。
有大臣站出:“七皇子稍安勿躁,我大梁自是有诚意的。只是芷兰郡主与方将军既是两情相悦,皇子又何必执着于郡主。子曰:君子成人之美”
阿思兰打断道:“我又不是什么君子,在我们北狄,男子若是见到了喜欢的女子,只要她的父亲同意,男子便能将女子带回家中。”
“我听说,在你们大梁也是如此,靠的从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不是什么两情相悦。”
太后朝李嬷嬷伸出手,李嬷嬷见状忙挽着她的手,扶着她从另一处高台踱步而下。
她今日特令宫人为她敷了妆粉,又将白发染黑,头戴凤冠。身着当年先帝赐给她的,由织造坊花了整整三年之久才完成的金红色霏缎宫袍,“看来皇子对大梁颇为了解,既如此哀家便明说了吧,哀家早有意愿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