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人很多。
其中大部分都是来探望病人的家眷。
涉谷雪尧跟在同事们的身后,皮鞋面踩在瓷砖地板上的声音就像是在击打着某种节拍。
她的节拍跟着前面人的节拍,在一个普通病房前停下。
石野老师看了一眼门牌上挂着的名字,确定地点点头:“没错了,目黑老师就住在这个病房内。”
来的四个人站在门口,石野轻轻扣响门板,然后推门进去看到三张床上只有目黑千夜一个人。
目黑千夜听到动静之后便坐了起来,对着门口走进去的人轻笑:“你们来了啊,本来我跟园长打过电话,不需要来的,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有点软组织挫伤和轻微骨折而已。”
石野老师惊呼一声:“天哪,这还不叫严重啊?这也太可怕了吧!目黑老师您也太可怜了,居然会遇到这种事……”
另一个同行的男老师也跟着帮腔安慰几句:“听说就是被抢走了一些钱财?人没事就好。”
目黑老师点点头,目光掠过所有人落在涉谷雪尧的身上,笑道:“真的很感谢你们在下班之后过来探望我。”
男老师挠头嘿嘿笑:“其实最期待的不是我们来,而是涉谷吧。”
两个人起哄把涉谷雪尧推到床边,惹得目黑千夜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笑。
涉谷雪尧也有些尴尬,她对着目黑前辈轻笑道:“目黑前辈,您说抢劫您的罪犯是黄头发……嗯……请问是什么样的黄呢?”
目黑千夜摸了摸自己绑着石膏的手臂,思考道:“嗯……是很浅的那种黄……”
涉谷雪尧思考着,那天晚上他们两个人吃完烧烤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大概晚上九点的时候,那个时候只有路灯的光在照着路面。
石野老师也跟着叹气:“真是太糟糕了,那目黑老师有看到对方的长相吗?”
目黑千夜惋惜的叹了口气:“很可惜,那个时候天色太晚了,实在是看不清……”
“那个……目黑前辈确定吗?”涉谷雪尧觉得有些奇怪,小声询问。“不是说光线看不清吗?为什么还这么笃定对方的发色是浅黄呢?”
目黑千夜怔了一下,继而笑道:“啊,是因为他当时刚好跑到路灯下面露出来一撮,所以我就看到啦。”
“唔。”涉谷雪尧沉思着。
路灯的色调偏黄,如果目黑前辈看到的对方是浅黄色头发的话,受到环境色的影响,罪犯的发色本色应该是更浅的淡金和白……
不是他吗?
几个人和目黑千夜随便又闲聊几句,就要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男老师在旁边帮衬笑道:“不如涉谷留下来再照看一会儿目黑老师吧,我看目黑老师瞧你的眼神,都快望眼欲穿了。”
病房里传来调侃的笑声,涉谷雪尧也有些不好意思起身:“明天的教学报告还未填写,我得赶紧回去准备了,目黑前辈您多休息。”
涉谷雪尧承认自己在面对感情这个方面确实有点木。
都快要走出医院了,涉谷雪尧才后知后觉听男同事们说是在给自己和目黑千夜制造机会。
“嗨呀,你们看到目黑老师那依依不舍的眼神了吗?”男老师和另一个同事勾肩搭背着调侃涉谷雪尧。“涉谷还真是单纯呢,居然没有听懂我们的意思。”
涉谷雪尧笑笑,没有接话。
石野老师好奇的跟过来,凑到涉谷雪尧身边问:“我说涉谷你啊,可真是好命。幼稚园里所有的孩子都喜欢你、年年最受欢迎教师奖金也都是你的,连新来的帅哥教学指导也喜欢你……真羡慕你啊!”
“别开玩笑了。”涉谷雪尧心里腹排。
好命吗?
她如果是真的好命,怎么家里还会有个定·时炸·弹呢?
回到家的时候,安室透不在。
他的那双蓝色维(wei)尼熊拖鞋就放在门口,出门的鞋子不见了。
出去了?
走廊尽头传来欢声笑语,一老一少、一男一女交谈甚欢就像是多年未见的爷孙俩似的开心。
松木太太被安室透虚搀着从楼下院子里上楼,平日里松木太太一个人因为身体不便很少会自己去院子走动,今天就不一样了,身边跟这个保镖……
“真是辛苦你啦安室,陪我这样的老太太逛很烦闷吧。”
“哪里的话,我奶奶以前在世的时候,我也经常陪她出去逛呢。不过我奶奶去世之后,就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今天真开心呢。”
如果涉谷雪尧听到这短对话的话,一定会在心里吐槽。
你不是说你是孤儿吗?
哪儿来的奶奶啊。
真能说谎。
但松木太太被安室透的蜂蜜陷阱完全攻略。
一个又帅又会说好听话的男人,不管是什么年纪阶段的女人都会被攻陷。
见情况差不多了。
情报专家发挥了他的优势。
“雪尧酱很少会跟我提及她家里的事情,我只知道她父母在她高中的时候去世,听说她父母留下来的很多钱财都被她家的某个亲戚骗走了。松木太太您知道这件事吗?”
松木太太点点头:“噢噢,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