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和白家没有关系,你父母在天上看着你这么说大话,你脸不疼吗?白!小!姐!”阎寒爵步步紧逼,像是要把她逼上绝路,“你恨白夭夭和林凤兰,恨白家,我不会多管闲事,但你不该打鹿鹿的主意。”
白晓原本是心虚,可越听越生气:鹿鹿是她的孩子,她捧在手心里疼着冲着都来不及,舍了命也不舍得他受一点伤害,怎么可能害鹿鹿?
阎寒爵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你的脑子是不是被屎壳郎填满了?”白晓脾气大起来自己都害怕,“阎总裁,你是不是忘了鹿鹿在你的照顾下,中了一年的慢性毒药?你是不是忘了下毒的人是谁?你是不是忘了引诱鹿鹿去巷子里差点被打死的人是谁?你忘了给小鲤下毒的是谁?你这么大一个总裁,年纪轻轻怎么就眼睛瞎了?是非忠奸都分不清了?”
“你!”阎寒爵脸色黑沉沉一片,宛如黑云压城城欲摧,低气压伴随着寒流骤增,远坐在驾驶座上的吴修都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阎总生气了!
老板很少这么生气。
他不禁担心阎总会不会当场就把这位胆大包天的白大师原地撕碎了?
白晓气鼓鼓的瞪着他:“怎么样?我哪句说错
了?你凭什么说我绑了鹿鹿?就算我再蠢,真的冲着鹿鹿来的,可是小鲤还在你们手里,我敢这样轻举妄动?”
阎寒爵冷冷盯着她片刻,甩开白晓的手:“就算鹿鹿失踪不是你所为,可也跟你脱不了干系。你的出现,逼急了白夭夭和林凤兰,让她们拿孩子下手。你若坦言相告,我也不至于次次措手不及。”
白晓:“……”
这次她是真的没话了。
阎寒爵说的没错,她的出现给了林凤兰和白夭夭危机感,手段逐渐变得激进起来,但她眼下没有十足的保护孩子们的能力,而又要以一己之力瞒着阎寒爵所有的真相,才会屡次让那两人有可乘之机。
见她沉默下来,阎寒爵背过身,眼神变得寒冽:“这次找到鹿鹿之后,你不要再接近他了。等小鲤解了毒,你们即刻搬出寒公馆。”
白晓面色一白:“鹿鹿真的不是我绑……”
“不是你,那又怎么样?”阎寒爵冰冷回绝,“从今以后,我要杜绝鹿鹿身边任何可能性的危险,绝不会再纵容出一个居心叵测的‘白夭夭’了。”
他转身,上车,冷冷道:“宁可错杀一万,也不会放过一个。”
白晓全身仿佛一下子被卸去了大半的
力量:阎寒爵言出必行,这次她是真的没有希望了。
原本过了今晚,她就可以解了小鲤的毒,悄悄带走鹿鹿,跟阎寒爵再也不相见。
可中途却出了这么大的变故……
回过神来,见阎寒爵上了车就要走,白晓想也不想的冲上去,拉开车门挤到了后座,厚着脸皮说:“我也要去找鹿鹿和锦宝。”
阎寒爵定定的看着她,命令语气仿佛陌生人,一如初见时那么高高在上:“下车。”
“……我不下。”白晓知道他吃了秤砣铁了心,生怕自己被赶下车,于是掐指算了一算,原本是装模作样吓唬阎寒爵,可这一算脸色却顿时白了。
“快!快开车!”白晓的嘴唇都在发抖,惊吓的不轻,毫不顾忌的抓着阎寒爵的手,大声吼道:“快点去找锦宝和鹿鹿,他们有危险。”
阎寒爵脸色也变了。
白晓的能力他亲眼见过许多次,现在也不再心怀疑窦……看她苍白颤抖的神色也不像是作假,更何况一起离开的还有锦宝。
阎寒爵甩开她的手,命令吴修:“开车。”
“……可是,”吴修硬着头皮:“阎总,手下人还没找到小少爷的下落,只排查了各大路段的监控,发现是往郊区去了
。郊区那么大的地方,我们要去哪边找?真要有危险,怕是时间紧急……”
阎寒爵看了白晓一眼,眼下只有玄学力量才是最快的。
“小鲤……”白晓下意识想去找小鲤,小妮子的锦鲤运一向谜之准,一回头却想起来小鲤还躺在医院里。
她抖着手摸出龟骨,“我算一算,你先往郊区开……”
白晓测算一向准,但这一次心慌意乱,算了好几次都没有头绪,指尖的冰冷不断加深,带着她自己都没发觉的颤抖,最后差点连龟骨都没有握住。
手背上忽然一暖。
她抬头,看见一双深如浓墨的眼睛,像是漫天浩瀚星辰一样漂亮深邃,引人入胜,带着无尽的力量。
他是在安慰她么?
“白晓,不要慌。”阎寒爵的声音多了一丝温度,“你是玄灵山第一神算。”
那只大掌骨节分明,十指修长莹润,生的十分有力量感,温热的触感渐渐沁入她冰冷的肌肤,温暖了她颤抖的小手,让她逐渐冷下来。
白晓抽出手,又从随身携带的布袋里摸出六枚玉质的圆形卜珠,低声道:“这是下山前老头儿送我的卜珠,据他说极有灵性,但我不如小鲤天赋高,不一定能驾驭得住……现在只能
试一试了。”
阎寒爵沉默着,并没有说什么安慰鼓励的话,他知道白晓既然冷静下来,现在就不需要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