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书文笑了笑，这次没有再谦虚，只是平淡地说道：“张总该提醒我一下，杜先生也在的。”
张宣龙听出来周书文这话暗带责怪的意思。
他也知道自己今天做的事有些欠妥，毕竟没经过周书文同意，就擅自将龙行拉进了维软与金山的争端。
“不好意思，是我没考虑周到，我先自罚一杯！”
张宣龙十分爽快，端起红酒杯，一仰头便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周书文也没追着不放，而是直接跳过了这个话题，问道：“维软那边看起来很重视word，我想杜先生应该不会善罢甘休吧？”
裘伯君倒不怎么担心，信心十足地说道：“我们WPS也不是软柿子，这次只要将ORC组件加进去，再移植到新系统上，肯定能再次打败word！”
看到裘伯君这样说，张宣龙的眼中却隐隐闪过一丝担忧。
“虽然有些麻烦，但周先生这么老道，维软应该还不至于迁怒于你们。”张宣龙说道。
周书文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其实刚刚他在与杜宾交流时也十分有技巧。
全程他都在和裘伯君对话，没与张宣龙交流。
目的就是告诉杜宾，自己与张宣龙并不熟，这次会来参加聚会，只是单纯地与W
PS谈合作而已。
杜宾应该也看出来了。
至于杜宾会愤然离席，多半也是趁机装出来的。
能做到维软大中华区总裁这个位置，周书文不相信他连自己的情绪都控制不好。
无非是乍然听闻WPS即将免费，所以赶紧找个借口离开去汇报消息、商量对策罢了。
“维软接下来的行动，张总有什么预见吗？”周书文并没有太多关于维软的消息，只能向张宣龙打听道。
张宣龙微微皱眉说道：“我也不清楚。”
周书文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杜宾的行为，至少说明双方的冲突已经到了快要撕破脸的程度。
从刚刚杜宾说的话，周书文就能推断出来，张宣龙肯定还知道些什么，只不过并没有想要告诉自己的意思。
毕竟他们并不熟，这还只是第一次见面。
周书文只能在心里暗叹一声。
如果可以，他还是很愿意再帮WPS一把的，怎么说这也是国内最好的软件之一，而且诞生在八十年代这么早的时间，实属难得。
再说了，别小看办公软件，一旦做好了，不仅能卖钱，还有很多其他用处。
靠办公软件，开发方其实就能轻而易举地收集到很多信息。
比如，现在使用办公软件的客户人
群，要么是官方的公务人员，要么就是大公司的商务人士，两者都算是社会的中上层，这些客户信息本身就有不小的价值，放到后世，甚至能直接被算进公司资产中。
有些公司或者个人，甚至会专门收集这些信息，整理之后再把它们卖给有需要的人。
在互联网时代，这种行为被称为违法搜集个人信息。
可现在是九五年，这时候根本没有相关的法律来约束这种行为。
其实个人信息的泄露，早在互联网出现之前就已经开始了，只不过互联网使得搜集个人信息更加容易，也让更多阴暗面暴露在了社会大众的视野中。
维软为什么花那么大力气都要让word进入大陆市场？
说实话，word这个办公文档的市场总额能有多少？在九五年，周书文估计顶了天利润也不会超过三个亿。
如果维软看重的真的是办公软件的销售利润，那为什么还会故意纵容盗版在大陆蔓延？
那只能说明比茨看重的，其实不止是单纯售卖软件带来的直接金钱利益。
商业，有时候并不是像普罗大众所想的那样简单，或者说，很多人其实并没有深入思考过商业现象背后隐藏的逻辑。
“张总，这次周先生不止
是要让龙行与WPS合作，他还带来了两款软件，龙飞输入法和文本扫描软件……”
杜宾走后，裘伯君得到了张宣龙的首肯，开始介绍起这次与龙行的合作内容。
周书文在旁边时不时的进行补充解释。
张宣龙很快就弄清楚了大致条款。
简单地说，大概有三条。
一，以后的龙行电脑，全都预装WPS软件。
二，文本扫描软件将会作为WPS的功能组件，与WPS软件主体合并。
三，龙飞输入法将会和WPS捆绑推广。
仔细一想，张宣龙就知道这次WPS是占了大便宜。
先不说龙飞输入法，前面两项合作内容，其实都对WPS十分有利。
张宣龙不相信周书文付出这么多，只是想让WPS帮忙推广一个输入法而已，他异常冷静地盯着周书文问道：“龙行这么帮助WPS，不知道周先生又打算从金山这里获得些什么？”
周书文看了一眼同样有些疑问的裘伯君，又回过头对张宣龙说道：“如果我说单纯就是不想让维软这么顺利，张总肯定不相信，也罢，我要的其实不多，只要金山的一点点股份。”
张宣龙闻言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