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村长,我觉得你与那白家的赌约甚是草率啊。”
在外头的钱管事如实的说道。
因为这次老爷的病这般多个大夫都没诊出来,就凭一个小小的农女就能诊出来了?而且看她的年纪,只怕连二十都没有吧?
大夫这种行业,是越老越吃香,越老手段越高明,所以为何许多人家请大夫都要请了老的来呢?这年轻的大夫能见过几个病人?看过几个诊?又开过几个药方?
经验,是王道。
钱管事对这陆林宣的感觉不错,至少不像别个农家村妇一样说着不讨喜的话,做着不讨喜的事,更重要的是,这陆林宣对他这个大府里的管事不卑不亢,行为举止落落大方。
村长听他这一说,便知其中必有原由,不禁多嘴问了一句,“钱管事,这钱员外到底是个什么病症?”
钱管事,怔住。
什么病症啊?这个真的说不出来,哦不,应该说是……病症太多了才使得那些个大夫没一个瞧得出来的。
钱员外屋内。
陆林宣隔着纱替帐中的钱员外把脉。
把脉,又被称为切脉,是中医师手按病人腕上动脉,根据脉象诊断疾病内在变化的一种诊断手法,在古代,这是最重要的一项, 号脉也相当于现代的听诊器。
脉诊独取寸口位置,取这位置的理由有二,一是肺朝百脉脉会太渊,太渊便位于寸口之下,二是脾胃为各脏腑气血之源,各脏腑气血之盛衰,与脾胃功能之强弱有着密切的关系,全身脏腑经络气血之盛衰,都可以从寸口脉上反映出来。
可是,钱员外的这脉象?
陆林宣透过细帐隐约看着那胖胖的身影,若有所思。
“这位小娘子,可有何不妥?”
一边的美貌姨娘紧张的看着她。
边上的奴婢见陆林宣未有回答,上前怒喝,“大胆,我家姨娘问你话呢,你怎的敢不回答?”区区一个村长带来的大夫,还是个如此年轻的女大夫?如何能治好她们家员外?
陆林宣收起把脉的手,转而上上下下看着这位姨娘,姨娘貌美,而且看上去年纪与她一般大,这钱员外的儿子在都城都娶媳妇了,这姨娘应该是钱员外埋着他儿子新纳的吧?
奴婢又怒,“你不去看员外病情,为何此着我家姨娘看?”
陆林宣呵呵一笑,不答反问,“你说呢?”
这?
貌美姨娘和奴婢怔住,眼中透过一丝慌乱。
陆林宣见此,心中更有答案了。
一个时辰后,就在村长以为她不行了的时候陆林宣出来了。
她跟钱管事说,钱员外的病她来治,不过每 上来一回得付诊金二十两,还说,不用多,只需要来上三次就好。
也就是说,加上这次的二十两,她一共就能得到八十两银子。
八十两啊,这在这个生产力和生活水平低下的德县,这可是笔不小的钱财,而且有了这笔钱,她那存落的小院子便可以再找人重新盖一间了,那三小只这几日天天与她住在一处,那房间又小又潮湿,哪里能住人,没得把人又给住出毛病来了。
更重要的是,小老三现在极需要一间大的屋子好好的休养,这八十两,必须得盖间房出来。
钱管事不可思议的看着陆林宣,她,她真的找出员外的病灶了?可是,可是其他大夫……?
陆林宣不耐 了,“其他大夫能跟我比吗?我说找出来了就找出来了,你啰嗦个什么劲?哦对了,这次的二十两银子你得给我。”
她三话句不离钱,整得像是一个财迷似的。
而且,这个钱员外的病还真不太好意思往外说,毕竟她现在不过是个白身,员外爷好歹还有一个当官的儿子,为了她的小命,她是不会说钱员外是因为不举而请的大夫。
钱员外娶了个貌美的小娇妻,可是又无能为力,那貌美小娇妻到现在都还是处子之身,员外爷急了,可是又不太好意思说出来,只能“装病”,只是这些个大夫眼力劲儿不够没看出来这其中的奥义,所以他们都只能失败而归了……
钱管事咬牙, 不说病灶就不说吧,只要能治好员外,莫说是二十两了,就是二百两他也得给啊,不多时,他命账房取来二十两银子亲自送到她的手上。
陆林宣这才满意一笑,带着村长走了,“村长,现在我们是时候去找白村长算账了。”
白村长那里还有二十两呢,还有那两道渠水,也归他们了,这可是生命之源, 不可能不要的。
许村长比钱管事还要懵,直到现在还没接受陆林宣治好了钱员外的这一个事实,直到陆林宣带他来到渠水的边上,看着自己的倒影才明白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
“二郎家的,二郎家的,不好了,不好了,你家大哥被人打了。”
就在陆林宣看着这渠水想着这水如何掌控在自己手里的时候,刘氏惨白着脸过来了。
刘氏直白的道,“可不是我对你们家有了好感,而是,而是因为你救了我儿子我才给你报信的,还有,还有我看不惯你家婆婆那嘴脸,可怜你们家的许一金罢了。”
陆林宣前头一句听懂了,可是后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