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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2 / 3)

署最近,等闲宵小不敢乱来;东南角乃东市,若遇上万国来贺,多少好玩意儿都能在这两市寻得;到了日落,坊门虽关闭,可坊内能随意走动,用饭听曲皆不受宵禁所限。”

“如若想前去骊山打猎,又该与谁同去?”

“骊山乃皇家牧场,等闲不可入内。可如若结识最爱游猎的二皇子,便可跟随一同前去。再由张贵妃娘家两位武艺高强的族弟陪同,可保无虞。”

说到此处,她刻意叹了口气,面上很是烦恼,“说起来,晚辈今岁因要前来龟兹,倒是推了两回二皇子的行猎邀请,还不知他要气到何时呢。”

王妃性子敦厚,听得咋舌,“你倒是本事,年纪轻轻就同各王侯家的儿郎这般交好。”

嘉柔心道,那可不,她同各家纨绔也是打小结下的交情,可不是临时抱佛脚。

白银亲王便问:“若想要寻人给三郎教这些,你可有举荐之人?”

“这……”她凝眉思忖:“既通晓礼法、又精通玩乐、还与官宦皇族相熟,大小事都能寻见相助之力……此等人自是从小锦衣玉食,逍遥自在,不愿受人差遣。便是凭晚辈的交情,也很难将他们千里迢迢请来西域……”

白银亲王听得一笑,到了此时已是看透了她的心思,却不拆穿,只问:“你可愿留在此处,教一教我那三郎?束脩定然让你满意。”

什么?赵勇震惊。

嘉柔就这般夸夸其谈了一番,就被亲王看上了?

嘉柔却假模假样地摇摇头:“并非晚辈拿乔,实在是晚辈自小对衣食住行要求之高,非云锦不穿,无肉不欢,居住必须独门独院乐得清静,伺候的仆从还不能少。若受一点点委屈,便要生病,没有十天半月爬不起来。实在是……”

“对对,”赵勇连忙帮腔,“他行事冒失,又娇气得很,不敢担此重任。”

白银亲王大手一挥,“月供给羊十头、猪肉三十斤、云锦五匹、文房四宝随用随取。二里地外还有一大片果园,再过两月,蒲桃、蜜瓜、榅桲相继成熟,随你吃用……再加束脩每月一个金饼。”

“噗”地一声,赵勇正饮的酪浆一口喷出,狂咳不止。

长安三口之家过得殷实,一年也才花用一个金饼;他那客栈一月也赚不下半个金饼。嘉柔这滑头用了几句话,竟忽悠得亲王这般付出。

嘉柔心中暗喜,就要装出一副盛情难却的模样答应下来,不妨她身畔的赵勇却忍下咳嗽高声道:“不可,万万不可……”

赵勇急切道:“中原有句话,叫一日为师终身为师。这般终身大事,还是问一问三郎为好,若他不愿,多好的夫子也不成啊。”

王妃觉得十分有道理,同亲王道:“先前的五位夫子,便是同三郎看不对眼,最后全都跑光光。”

亲王便示意仆从去将白三郎请过来。

未几,一个龟兹郎君掀帘而入,同白银亲王是一样的圆脸,高眉深目,看上去似已十八-九。只神情间略有些稚气,同他十六岁的真实年龄才相合。

王妃向他招招手:“过来,看看你父亲为你请的新夫子。”

“怎地又请了人?”白三郎猛地一惊,已垮了脸。待顺着他阿娘的目光落到了嘉柔面上,将她上下打量几眼,忽然“哈”地一声,鄙夷道:“莫是长安没了人,父亲大人竟选了个嘴上没毛的小娃。儿是不愿,你等哪个看上,哪个去跟他学去!”

他虽也是十六岁,可唇下与鬓角边已生了几许绒须,是个嘴上有毛的。

这话虽不怎么动听,却让赵勇放了心。他抓紧机会站起来,抬手抱拳:“潘安与三郎无眼缘,实是遗憾至极。不再叨扰亲王,我等这便告辞。”

临近午时的日头已有几分毒辣,此行又撞了南墙的叔侄二人在管家的陪同下出了尖顶厅堂,穿过仿照长安别业所建造的园中水榭,最后从一道架着宽大影壁的垂花门一路到达外头。

白三郎也先一步而出,此时正在门廊上同两只白毛犬玩耍。

赵勇回头同管家道别。

嘉柔忖了忖,上前凑近白三郎,同其低语两句。

原本懒洋洋的白三郎面上一愣,陡现狂喜,急切高喊道:“父亲大人,这夫子,儿中意,儿中意啊!”

广阔的草坡铺天盖地向远延伸,亲王家中成群结队的羊群似洒落在草原上的珍珠,肆意地滚动着。

亲王庄子不远处,赵勇牵着骡子,同前来送他的嘉柔深深叹一口气,道:“世伯全然未想到,你竟有给人当夫子的一天,看来是世伯小看了你。”

嘉柔很是得意,“儿本也不想,可是亲王给得太多了。”

昨日她抓紧机会同白乌拉打听过白三郎之事,白乌拉洋洋洒洒说了两个时辰,在她听来便是两个字:纨绔。

若提及世间的纨绔,她可太知道了。

除了话本子里,她就没听过哪个纨绔的爹娘真的心怀望子成龙之心的——那太遥远太不现实了。只要不肖子每日外出能少闯祸,少被人追着打,闹腾时莫被御史瞧见一折子告到圣上面前,就要阿弥陀佛啦。

针对这白三郎的方子,她可是琢磨了一宿。若没有九成的把握,今儿也不会来这一趟。

赵勇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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