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老大家里最近很是热闹,来了一群下人丫鬟,教陈佩佩规矩,给她梳头打扮。
等到了成亲那天,一顶大红花轿早不早就停在院子门口。陈佩佩穿着喜服头上盖着喜帕,被高府的下人扶着塞进了轿子里。
乡里邻里都来捧场看热闹,顺带也沾沾喜气。
新郎官病弱没来接她,陈佩佩本以为严重到下不了床,没想到在高府门前听到了几声孱弱的咳嗽声。夹杂在人声鼎沸的来往宾客间。
“少夫人,我家郎君本想亲自去接您,奈何夫人怕他风寒没好不许他下床,但郎君还是坚持要来门口迎您……”扶着陈佩佩的小丫鬟这些天已经和她混得很熟了,在她耳边小声低语。
陈佩佩有些惊讶,一时不禁对自己这位未曾谋面的夫君心生好感。应是怕陈佩佩误以为自己不重视她,所以才坚持要来亲自迎她过门。
走了一小段路后,小丫鬟便将扶着她的手松开,陈佩佩的心忍不住快速的跳动了起来。一只有些瘦弱但能感觉出明显属于男子的胳膊靠了过来。陈佩佩不自禁的将自己的手挽了上去。这只胳膊似乎很坚实,也很有力。
“你叫佩佩,是么?”男子似乎将大门通往正厅的这一段路当成了闲庭散步,语气很是放松与温柔。
“是、是的。陈佩佩。”这声音令任何一个未婚妙龄少女听了都会忍不住害羞脸红,这个高郎君简直太会了。
“你不用紧张。”男子轻笑了一声。“我叫高涣,我们待会儿行了礼就是夫妻了。”
“嗯。”陈佩佩干巴巴的应着,脑子飞速转动着,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才能与这位高郎君尽快熟稔起来。
接下来陈佩佩就好像一个提线木偶,被人拥簇着行了礼又被人拥簇着入了洞房,本以为高涣要被拉去敬酒得等到后半夜才能休息,没想到没让她等多久,门就被人用手轻轻地推开了。
陈佩佩的困意一下就被驱散了。她藏在袖子下的手指紧紧的扯着衣服的下摆,头上盖着的喜帕轻轻地摇曳。
高涣将门轻轻带上,他似乎在原地定了一会儿才鼓起勇气上前。
“你是不是困了?我先把喜帕揭了吧。”
“……没。”陈佩佩声音小的和蚊子一样。
高涣用两只手表情郑重的将帕子轻轻地掀了上去,终于得见陈佩佩的真容。
他挑了挑眉,小娘子朱唇皓齿,我见犹怜,和陈佩佩的声音一样,乳声乳气的,不知道还以为他在欺负小孩子。
陈佩佩眨了眨眼睛,眼前人就是自己的夫君?
没见到高涣本人以前,陈佩佩也曾幻想过他长什么样子,她一度以为高涣是个身量不高瘦骨嶙峋的病秧子。却从没想过,他居然这么好看。眼如丹凤,眉似卧蚕。鼻梁高挺,唇色绯然。虽不健硕但胜在个子高挑,他身上虽有一股若有若无的药香味,却不会让人心生厌恶。
“你刚刚说什么?”高涣的声音将陈佩佩的思绪拉了回来。
“我没有困。”有在好好等你。
高涣遭不住小娘子眨巴眨巴眼无辜的看着自己,握拳没忍住低咳了一声。耳垂有些红。
“你应当还没吃东西吧,我们先用膳。”他体贴的牵着陈佩佩的手将她带到屋子里的圆桌前,让她坐下,给她斟了一杯合卺酒。
“要先喝酒吗?”陈佩佩手还没碰到杯子,高涣就制止了她。
“先吃菜,你胃里什么都没有,容易肚子疼。”
陈佩佩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确实有点饿了,乖乖拿起筷子夹桌上摆好的饭菜。高涣应该是已经吃过了,就这样看着她小口小口的咽着饭菜。
吃了几口陈佩佩就饱了,放下筷子不再继续吃了。
“这就饱了?”高涣有些惊讶。小娘子居然这么好养活。
“嗯。”陈佩佩眨巴眨巴眼,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喝合卺酒呀。
“现在可以喝了。”高涣和陈佩佩饮了合卺酒。
从前在家蒋老大没少喝酒,但是从没让陈佩佩喝过,所以她其实一直以来还挺好奇的。特别是这酒还很醉人,有点辣但是不烈,陈佩佩虽然不难受但是却觉得头开始有些晕。
“佩佩?”高涣有些傻眼,小娘子不会从来没有喝过酒吧。
“嗯……夫、夫君?”陈佩佩努力的想要回应高涣,却发现眼中的他从一个变成了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