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是有什么浪漫过敏症吗?
听着那端挂断电话的滴滴声,辛念眉头拧作一团,这人二十九年一个女朋友都没谈过,不是因为他性格冷淡,是直,是他钢铁般的直男意志。要不是她瞎了眼嫁给他,他能孤寡一辈子。
向葵等她打完电话才问:“他没答应?”
“他说明天面谈。”
向葵晓得辛念结婚的一大半原因是为了应付家里,但实在想不到,两个人交流困难就算了,还是个连对方电话号码都要靠蒙的组合。
“他性格一直这样,还是结婚后才这样?”
“鬼知道他以前什么样,我就听我爷爷把他夸的像个神仙,那我就想着,我自己考不上研,读不了博,那我嫁给一个教授,当教授老婆,可以靠他拉高一下我的文凭地位吧?”
向葵:“……”
明明可以靠颜值,却偏偏要和高知亲戚比文凭高低,她这观点,向葵不敢苟同。
“我觉得,你爷爷夸他像个神仙,会不会是在暗示你。”
如今嫁都嫁了,辛念也不愿意去想当初那么多相亲对象,怎么就不偏不倚的选中了他,她问向葵:“暗示什么?”
“神仙住在高处,而高处不胜寒。”
辛念:“……”
这个笑话简直比谢听澜的扑克脸还要冷。
不管怎样,摆在眼前的困难必须要解决,第二天早上,辛念起了个大早,画了一个多小时的妆。
求人办事不捯饬自己,那是对别人的不尊重,对自己的不尊重,进剧组五天,这还是她第一次穿裙子化淡妆,向葵看到她穿条白裙子还配双高跟鞋,啧啧摇头:
“念姐,我建议你换双鞋子。”
这山又不陡峭,还有石梯,比这再高的山辛念都爬过。她从行李箱里翻出一个信封,临走时不忘叮嘱向葵一定把赵宝梨看住,指不定这丫头今天会不会躲在哪家的鸡窝里,回头抓人还要洗两遍澡。
半个小时后,当他避开拍摄基地,绕路爬到谢听澜的院门口拜访时,恨不得把脚上这双高跟鞋给甩了。
大概是知会过,秦叔看到她避嫌的站在侧门,直接就按了电动开门锁,说先生在一楼书房等她。
这栋现代式观星站的建筑结构很简单,一楼就四间屋子,其中两间辛念去过,她知道最里面那间是书房,所以看到门虚掩着,就直接推开走了进去。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凛冽又清冷的檀香味,辛念一迈进去就觉得自己好像踏入了他的领地,弄不清楚这是屋子里本来的味道,还是因为谢听澜坐在这间屋子里。
那人正坐在红木桌前,翻看桌角边一沓厚厚的文献,另一边纸和笔散乱的放着,应该是在查什么资料。
昨晚她还和向葵抱怨自己眼瞎嫁错人,但此时她又觉得,谢听澜是她见过的所有男人里,最顶端的那个存在,他不说话的时候,很是儒雅谦逊,眼里没有烟火世俗,只专注在自己的世界。
倘若一个人能拥有自己的世界,就不需要去做任何吸引人的行为。
“你还挺准时。”说话的间隙,谢听澜将一枚落叶书签夹在书页里,他走到靠窗的沙发边坐下,给她倒了杯茶。
辛念这才注意到,茶托上点着檀香。
她将那个信封递给他:“这是我托你办事的谢礼。”
谢听澜接过去,一边拆信封,一边问:“收了我就得帮你忙?”
“嘿嘿,不收你也得帮。”
“霸道。”嘴里念念有词的某人在看到信纸上写的字时愣了下,只见上面签了个她的名字,还用娟秀的字迹写着:
【碧螺春一盒,茅台一瓶】
见过画大饼的,没见过托人办事当场画大饼的。
“我是来这里救场的,走得很急,什么好东西都没带,这些记账上,杀青了我亲自送过来。”
“我不喝酒。”
“那改成香薰吧,我一朋友开的香薰店,我把她店里最好的香薰送给你……”
谢听澜看着信纸上的字迹,没怎么听她絮絮叨叨的说自己那位朋友如何厉害,香薰如何好。他只是忽然想起辛老先生说起自己小孙女时,笑的眼睛都眯起来的模样,他说别看这丫头长得很精明,又演了那么多坏女人,实际单纯迟钝的很,又总爱耍些小聪明,如果真成了,希望他多多包容。
看他半天没吱声,辛念嘀嘀咕咕的念叨:“我可是你老婆唉,我是你老婆呢。”
谢听澜把那张信纸折起来,塞回信封里,慢条斯理的说:“如果是要我帮你违法犯罪,你是我祖宗都没用。”
“我怎么可能干这种事情。”辛念往他旁边的沙发上坐下,献媚的笑了笑,“你能不能把大白鹅借我用几天,顺便让大白鹅认我当女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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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念拿赵宝梨没辙,唯一想到的就是她吃硬不吃软的性子,既然她那么怕大白鹅,就把鹅带去她家吓唬几天。
距离正式开工只有两天,她已经没耐心和熊孩子培养什么所谓的母子情了。屁股被打开花也没见她说愿意和她拍戏,现在只能靠这只山大王试一试了。
但大白鹅又不是狗,它会听谢听澜的话,是因为从小就被他从山堆里捡回来养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