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庭蕴眸底怒火翻腾,咬牙切齿道:“我先来的,你们知不知道先来后到!”
说完刘庭蕴一脚踹向了其中一个珠宝箱子,箱子不堪重击,瞬间倾倒,琳琅满目的玉如意,玉器绸缎,翡翠珍珠呈现在人们的面前,闪烁发光,让人看的移不开眼。
“活腻了你,谁给你的胆子,端王殿下你也敢藐视?!”
王管家一脚将刘庭蕴踹倒在地,给一旁的侍卫递了一个眼色,几个侍卫随即冲上前来,恶狠狠的扑向了刘庭蕴,对他又是打又是踹,刘庭蕴还没来得及开口,下巴就已经脱臼了。
刘庭蕴双手抱着头,拳头如雨点般落在他的身上,不一会身上就被打的青一块紫一块的,耳朵也在嗡嗡作响。
此时的他显得十分滑稽,他连连嚎叫道:“求各位大爷饶了我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
“继续打,不疼记不住教训!”
王管家充耳不闻,其它侍卫又拿起挑箱子的木棍打在了刘庭蕴的臀上,棍棍带风,刘庭蕴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不一会,那墨绿色的衣袍就被打的凌乱不堪,露出了沾满鲜血的白色内衫,刘庭蕴此时已经被打的半死不活,噗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水。
江泽舟望着突如其来的变故,楞了半天才回过神来,连忙挥手制止:“你们给我住手!”
虽然江泽舟对刘庭蕴很是失望,但也不想让他为了玉儿被打成这样。
“还不快滚!”侍卫止住了手,棍子一把扔在了地上。
“是,是。”刘庭蕴连忙一边扯好衣服,一边抽搐着嘴角点头称是,从地上艰难的爬了起来,一瘸一拐的扶着墙走了出去。
“江大人,聘礼我们可就放在这了,你还是省点心给贵府千金准备准备嫁妆吧,这样的事情最好不要再有下次!”
王管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对着江泽舟戏谑的说着,然后挥了挥黑色的袖摆,领着侍卫拂袖而去。
看着他们如此仗势欺人的样子,江泽舟皱起眉头,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说起来是送聘礼,但这跟抢婚有什么区别,若真随顾字川意,让玉儿嫁给了他,跟兔子进了狼穴有什么区别?
答应,就是忍痛割爱,不答应,就是逆反之罪。
夜黑风高,月笼寒纱。晚风听似瑟瑟有声,却使人感到无边荒凉。
江泽舟愣神之际,江眉玉已走到了他的背后,“爹,刚才的事情我都看见了。”
原来,丫鬟海棠在给江眉玉送饭的时候,顺便讲述了刘庭蕴在大堂里是如何的嚣张跋扈。她正准备出手教训一下这个心高气傲的纨绔弟子时,没想到有人抢先一步教训了他,这倒好,自己可以省一省力气了,于是她就倚靠在一旁的墙角处看好戏。
“玉儿,这次为父看错人了,为父明日再去给你物色几个好的,为父宁可你嫁给一个平凡书生,也不让你嫁给顾字川那样的狠人,别怕,天塌下来有爹给你挡着!”沈泽舟目光幽深的看着江眉玉,眼神中流露出一种山压下来也不为所动的样子。
江眉玉敛眉,浅浅笑意,难掩眼眸中感动的泪水,“可是爹,你想过没有,今日一事过后,谁还敢来向江家提亲?谁还想做第二个刘庭蕴?”
即便是有,她也不会去拿自己父亲的命,去换自己的幸福。
江泽舟微微垂下了眼眸,陷入了沉思之中。
江眉玉眸光微闪,不等江泽舟作声,便再次开口:“如今要做的,就是以不变应万变。”
按照顾字川的做法来,此刻若是答应,那正中他下怀,若是不答应,那就是逆反,那他肯定会拿这个借口,新账旧账跟自己一起算,这招棋下的真是妙!
江泽舟心里就像是堵着什么似的,坐回到椅子上,开始发泄般的一杯接着一杯地喝酒。
江眉玉紧紧捏着袖下的手指,目光一凝:自己犹如棋盘上的困棋,虽然一时难解,那不如选择置之死地而后生。
清晨,万籁俱寂,东方的地平线泛起的一丝丝亮光,小心翼翼地浸润着浅蓝色的天幕。
江眉玉醒后神色淡然,好似已经将昨夜的事情忘记了,但心里还是一些莫名的压抑。
江眉玉揉了揉刚睡醒的眼角,轻声说道,“不如出去走走透透气吧。”
江眉玉穿了一袭青衣,挽了一个公子髻,向长安街走去。
今日的长安街,看起来格外热闹。江眉玉随着川流不息的人群,走进了街市,行人马车,络绎不绝。
走着走着,她停住了脚步。
“我先付的银子,我先进!”
“那不成,你付的钱有我多吗?”
“我都等了半天了,你们倒是快一点呀!”
只见一个华丽的楼台下面,众多男子争先恐后的抢着往里进。
江眉玉抬头一看,只见那灼灼生辉的牌子上写着三个大字:“花月楼”
这里有什么奇观异景,能如此吸引人?
江眉玉拍了拍一个正准备过去的公子哥,问道:“兄台,这里面有什么好玩的事吗?”
公子哥急匆匆的扫了她一眼,“这你都不知道,花月楼的花魁今日就要出来表演了,平日里有人一掷千金都难得见上她一面,这可是个千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