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眉玉面色僵硬,不卑不亢的说道:“那我宁可不嫁!”
“好好好!”沈泽舟气的浑身一颤,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女儿大了,不由管了!”
“江伯父请息怒,令千金只是爱开玩笑,切勿当真!”刘庭蕴干咳了几声打断了他们之间的对话,然后从袖口间掏出一个精美的红色礼单。
当着众人的面,他把礼金单双手递到了江眉玉面前,扬了扬眉,“江姑娘,你放心,只要你跟了本少爷,一辈子都让你有用不完的珠宝,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顾夜辰半含笑意,可是眼底却不见丝毫的笑容,他慢慢打量了刘庭蕴一眼,道:“看起来,刘公子是个可以托付的人。”
听到此话,方才江眉玉还飘在半空的心,此刻已经是跌落谷底了。
她嘴角弯起一抹极浅的弧度,不以为然的看向刘庭蕴:“钱财乃身外之物,素雅淡致才是最美的境界。像某些人,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家多有钱似的,把自己的衣服上戴满了珠光玉缀,反而显得俗不可耐。”
房里的鹦鹉也跟着大叫道:“俗不可耐!俗不可耐!”
顿时引得哄堂大笑,顾夜辰终于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你!”刘庭蕴连忙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衫,然后狠瞪着江眉玉,气的说不出话来。
被江眉玉当众奚落了一番就罢了,还被一只小畜生给侮辱了。
“刘公子勿怪。”看着刘庭蕴脸色阴沉,江泽舟担心一会局面不好收场,连忙打个圆场,“你刚不都说了,玉儿爱开玩笑。以后等在一起,你还需多多忍让才是。”
刘庭蕴这才舒缓了眉头,高昂着下巴,中气十足的说道:“那是自然!”
“我……”江眉玉正准备开口反驳,就被江泽舟一个眼神给逼回去了,看来,这个定亲马上就要板上钉钉了。
顾夜辰细长的手指拿着白玉杯,漫不经心的晃了晃杯中水,心里已是百转千回:她并不想嫁给刘庭蕴,自己帮还是不帮?但……自己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江若雪轻皱起眉头看着刘庭蕴,满是不看好的神情,起初看三妹跟瑾王爷一起回府,还以为他们俩人在一起了,可谁知道……
自己跟三妹一起长大,她嘴巴一动,自己就知道她是想喝水还是想吃饭,所以她中意的人是谁,自己难道还看不出来吗?
再者说,父亲看中的贤婿,哪能硬说不要就不要啊,只能在婚事一锤定音之前,找个借口先把三妹支出去,将定亲的日子往后拖延一段时间,跟父亲私底下好生商量。
江若雪目光闪了闪,身子猛然向后一倾,撞到了正后方的柜子上,插着铃兰花的玉壶春瓶不堪撞击,东倒西歪的摔下了柜子,“啪”的一声,碎了一地,她趁机一脚踩到了花瓶碎片上。
“啊!”一声温婉的尖叫声响彻了整个大堂,众人的目光都纷纷落在了江若雪的身上,只见她的白色锦靴里已渗出了丝丝血渍。
“害,都怪我不小心,把花瓶给打翻了,玉儿,快把你屋里的金疮药拿来给我用一下!”江若雪飞快的用眼神示意着江眉玉,架着她快步前行。
江眉玉心领神会,嘴边勾起一抹笑意,余光看向刘庭蕴漫不经心的说道:“刘公子,我要给二姐上药,一会就不来了,若是没别的什么事,你也早点回去吧!”
走出大堂的那一刹那,江眉玉心里默念了一百个刘庭蕴再也不见。
刘庭蕴面色一僵,目光紧随江眉玉:“江姑娘!”
江眉玉扶着江若雪一瘸一拐的走到了闺房,连忙俯身掀起她的裙摆,脱了她的棉鞋,原来她的脚上踩到了碎渣,已经溢出血了。
江眉玉心疼的眼泪直流:“二姐,都是我不好,害你受这么重的伤……”
江若雪嘴角弯了弯,把长发笼在了耳后,两只手搭在她的肩上,“无妨!”
江眉玉眼眸里的水光流动着,在阳光下越发显得美丽可人:“二姐——”
暮色暗淡,残阳如血,一阵清爽的夜风扑面而来。
顾夜辰在一群侍卫的簇拥下离开大堂后,屋里只剩下了江泽舟和刘庭蕴两人。
江泽舟眼瞳内闪过点点凝重,再三思索下还是说了出来:“刘公子,小女生性顽皮,这门亲事怕是要让你失望了。”
刘庭蕴心头一紧,紧紧捏了捏紫衣长袍下的手指,一改之前恭敬的态度,冷笑一声,“那可不行,堂堂尚书大人说出去的话,哪有收回去的理,你当我是三岁小孩,任由你来摆布吗?”
“刘公子误会。”江泽舟眸底的笑意也顿时消散,墨眉蹙了蹙,“众所周知,情投意合方能姻缘美满,但刚才你也看见了,爱女与刘公子你并无情意,所以强求来的婚约只会适得其反。”
刘庭蕴慢条斯理的走过来,下巴高抬着,傲然道:“贵家千金,本公子就是要定了!江伯父你可要想好了,得罪我,就是得罪我爹。”
江泽舟眸色一沉,故作漫不经心的道:“那又如何,爱女是我的,我想让她嫁给谁就让她嫁给谁,别说你,哪怕是当今圣上也不行!”
“你!”刘庭蕴一噎,气的脸一阵黑一阵红,过了好一会才缓过来。
“何人敢如此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