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啊!”
那男青年嘴里胡乱怪叫着,手臂亦伴随着怪叫而放肆挥舞!
一道道血光四溅,既触目惊心,又叫人满心恐惧!
“救命……救命啊……”
村民们几乎在哀嚎着求救的话音,可仿佛在遭受着压制,面前这几百号村民连一丝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不多时,瘫趴在地面的我,就瞧见我面前几米处,赫然成了一片血泊!
我居然只能绝望的眼睁睁的看着,我挣扎着看向身后及身侧。
常子麒也是瞪大着惊恐又焦急的眼睛,一副想阻拦却使不出力气的模样,胡小蛮也在目瞪口呆,几番尝试挣扎站起,却最终无力的软摔下身子。
人间惨烈的一幕,既猝不及防,又叫人毫无心理准备,短短几分钟时间,仿若又被无限延长。
我的面前,那几百号村民再无任何呼救和挣扎动弹的的动静时,手里拿着菜刀的男人,浑身沾满黏腻血浆的吊儿郎当着步子,一步一步朝我走来。
“你……”你要干什么。
“呵呵,呵呵呵。”
“徐北斗,等你很久了,再过几个月,就是等了二十年。”
不知为何,眼前这诡异的男人的口音,竟跟那老头的口音完全不同。
普通话说的异常标准,就像根本不是这村子里的人。
他的话音,我也无法理解,更无法想象接下来这几分钟里,我在毫无自保能力之下,遭遇什么。
我挣扎着于瘫趴中抬起手臂,手掌搭在了屁股兜上。
该死的是,我屁股兜里装的黄符,之前被常子麒摸走拿去用了。
“北斗落五方土地……力请金刚列两边……万里星罡速至……”
“星罡化剑,指……”
“嘭!嘭嘭嘭!”
有气无力之下,我不能浪费自己的任何力气。
然而方位还未能来及说出,姿态高大站在我面前的男青年,突然挥舞起手里的菜刀,对着他自己的身躯就是一顿挥砍?
他的血瞬间溅的我满脸都是。
同时也有血在我正惊吓中,飞溅进了我的眼睛里。
这血竟像辣椒油,瞬间让我的双眼剧烈灼痛!
疼痛居然让我有了些挣扎的力气,但力气全被我用在了吃痛挣扎上!
犹如双眼着了火,我吃痛惨叫着用双手使劲揉眼,闭目的当下,虚无竟非一片漆黑,而是一片猩红!
原本那片闭目中的虚无里,“满天”都是纯洁、微弱也明亮的星光点点。
然而猩红中,这些“星光”,居然在一片片“熄灭”?
什么情况?
“修道者护生不杀生,杀生之修道者自殒灵窍。”
“呵呵,呵呵呵,徐北斗,再等几个月,就是等了二十年了……”
这人莫名其妙如傻缺般的话音,我于剧痛之中竟然听了个一清二楚。
剧痛竟也带来了一丝冷静。
冷静间,我忽然听懂了他在说什么——
灵窍,我徐北斗唯一的天命不凡,就是能以灵窍感应北斗七星。
人血……杀生……
“原来……这么恶毒……”
我知道他们的目的不是杀我,而是剥落我与北斗七星的感应,正如近百年以前,“我”的九曜被毁在了化尸血池里。
“长海……刘长海……”
犹如猎人在戏弄猎物的短暂间,男青年的身后,忽然传来微弱的声响,似乎是在唤他的名字?
男青年果然不以为意的回头看了一眼。
我瞧见唤他的是个老头,面相甚至与他有半数的相似,应该是他的父亲?
老头浑身的刀口血肉模糊、惨不忍睹,脸上都有两道深深的血壑。
然而被老头唤作刘长海的男人,只转身并朝他走去了两步。
那鲜血淋漓的菜刀,便仿佛在招呼生猪肉,钝劈猪骨的声响,听起来十分渗人,令人背脊发凉。
轻而易举就“收拾”掉了蝼蚁般不堪一击的老头,刘长海转过头来,渗人微笑的居高临下的站着,垂眸看着我。
不一会儿,他并未蠕动嘴唇,却又一阵咪咪嗡嗡的声响,不知从何处传出。
一时间,朵朵乌云由远处飘来,不多时,整个古木村的上空便如乌云盖顶。
“殂、灵、压、狱、阵!”
漫长的咪嗡声本以为还将持续的刹那,刘长海口中忽然喝出萨满密咒?
殂灵压狱阵?!
“轰!”
瞬息之间,方才还形如乌云盖顶的大片乌云,仿若一片片干涸脱落的天际!由空中狠狠下坠!
“噗!”
从头顶压下来的巨压,无形却将我们压的头都抬不起来,脸几乎要与地面糅为一团!
我的双目仍还如被火烧灼一般,挣扎着睁开眼缝,猩红中也只能瞧见周遭的同行们被巨压压的满嘴溢血!
下压之力仍在持续,似乎要将我们全都压为肉泥也还不罢休!
情急间,我撑着灼目剧痛,使劲睁大双眼,早已微弱的星光感应,还在一片片的晦暗着!
“乾尊曜灵!坤顺内营!”
“永宁肃清!应感玄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