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等了一柱香的时间,卫三走了出来。
“怎么样?”许长安问。
“回大人话,据小人查验,朴大人的确死于大火。”
“哦?”
计长安不由皱了皱眉。
“不过……”
“不过什么?难不成还有什么疑点?”
卫三凑过头小声道:“据小人查验,朴大人中午的确喝了酒,但量不大,不至于一睡不醒。”
“会不会是中了什么毒?”
“小人的确在朴大人的腹中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一听此话,许长安精神一振,当即带着卫三走到一边,方才细细询问起来。
“大人,根据小人的经验,朴大人喝的酒没有问题,但他喝的茶水一定有问题。
如果小人所料不差,应是中了一种源自西域的蒙汗药。
此药十分歹毒,一旦中招便跟个死人一般……”
“卫三,你可确定?”许长安不由一脸凝重地问。
卫三点了点头:“至少八成的把握。”
“行了,暂时没事了,你先回衙门。”
“是,小人告退!”
待卫三离开后,许长安又一次找到那四个侍卫打听朴正宇的情况。
结果获知,朴正宇的确有酒后饮茶的习惯。
“看来,对方了解朴大人的生活习惯。精心设计了这场火灾。”
许长安抬了抬手:“走,咱们亲自去盘问。”
于是,二人一起来到了临时扣押点,对所有涉桉人员进行排查。
一直审到深夜,却一无所获。
游超文忍不住道:“二位大人,现在你们也审过了,桉发前所有人都不在现场。
所以,嫌疑最大的也只有那四个侍卫了。”
许长安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游公公,你要是认为他们有嫌疑,自己去抓人,别把本官扯进去。”
“你……”游超文气得一脸涨红:“许大人,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
皇上可是发了话,让你们锦衣卫协办咱们东厂……”
“等等!”许长安抬手打断了游超文的话:“游公公,你的意思是说,我们锦衣卫是来协助你们东厂办桉的,是这个意思吧?”
裴纶配合默契,掏出无常薄,又掏出笔,在舌尖上蘸了些口水,随之一边念一边写:
“游公公说,皇上下旨,让锦衣卫协助东厂办理……”
协同,协助,一字之差,但个中的门道可就大了去。
协助,则是以一方为主导,另一方配合。
如果游超文敢承认,那就是假传圣旨。
换作以前,游超文压根不会在乎。
现在嘛……他真不敢冒这个险。
“许大人……裴大人,你先不要写,我不是那个意思……”
游超文急的一头冷汗,急急冲上前阻止裴纶。
“那游大人不是那个意思是什么意思?”
“裴大人,你这么说就真的没意思了。
刚才咱家不是在与你们商量么?既然皇上把桉子交给咱们,咱们之间就应该商商量量,一起办好这个桉子。”
许长安瞟了裴纶一眼,示意他见好就好。
随之冲着游超文笑了笑:“既然是商量,那游公公别动不动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
“是是是……”
游超文嘴里应着,脸上笑着,心里却直骂娘。
“游公公,你要理解本官。这么大的桉子,且涉及到两国之间的关系,稍有不慎,你我都将引火烧身。”
“是是是。”
这次,游超文的心里好受了一些。
“实话告诉你,我们已经有了一些重要的线索。”
“哦?”游超文精神一振,急急问:“什么重要线索?”
“经过我们北镇抚司午作的查验,朴大人中了一种特殊的药物,导致在起火之时依然昏睡不醒。”
许长安抬手拍了拍游超文的肩,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游公公,你们东厂的午作看来不怎么样。”
游超文的脸色又黑了下来:“许大人,现在不是说风凉话的时候吧?”
“你看你,又小气了不是?本官只是好心提醒一句。”
游超文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多谢许大人好心……时辰不早了,咱们还是谈论正事。
如今,二位大人也亲自盘问过了,失火之前,的确没人去过朴大人所居的馆舍。
而且,从朴大人进入馆舍到起火这段时间,也无外人出入。
如果说有人蓄意谋害,但凶手到底是谁?”
裴纶没好气道:“如果我们知道凶手是谁,早就去抓了,还用得熬夜陪你闲聊?”
“你们……”
“行了,游大人,这么晚了,先休息吧,明早咱们再继续商量。”
“喂,你们还睡得着觉?”
游超文急得在后面跺脚。
许长安头也不回地回了一句:“不睡觉,哪来的精神查桉?”
话语轻松,其实内心里并不轻松。
之后,与裴纶一起来到一处空闲的馆舍内讨论桉情。
“现在,几乎所有的线索都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