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家一间厢房里,马皇后已经睡着了。
虽然住宿条件不如坤宁宫,身边也没有宫女伺候,但马皇后反而觉得睡的特别踏实。小山村的静谧,还有从周围传来夏虫的鸣叫。
人终归是一种动物,环境越贴近自然,睡的越舒服。
而不是住宿环境越富贵睡的越舒服。
大自然的雨声,雷声,虫鸣,才是最好的安眠曲。
要说安全感,陆家村的安全感,比皇宫更高。
“妹子,妹子!”朱元章开门进屋,叫醒了熟睡的她。
“什么事情,让你大半夜把我叫醒?”马皇后揉着惺忪的睡眼,“而且你爷俩也真奇怪,大喜之日不去陪着新人,反而在房顶谈古论今。”
“秦先生说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咱想让你一起去听一听。”朱元章道。
“什么事情?”马皇后问道。
“常遇春的死因。”朱元章道。
“常遇春的死因?”马皇后闻言神情凝固了,再无睡意。既然秦先生在专门说,那就证明,常遇春的死并非他们原来想象中那么简单。
不但他们夫妇两个不知道常遇春的真正死因,
就连后世的历史学家,也没有任何一个,能够解密出来的。
想要知道一个人的真正死因,就要看那人的死,对谁最有利。懂这个道理的人,全网没有八百,恐怕也有一千。
然而却没人能揭秘常遇春的真正死因,为何?
懂道理和能够运用道理,是两码事。
马皇后也意识到了秦宇的话的重要性,于是立刻穿好衣服,跟着朱元章去了屋顶。
“村长夫人好。”秦宇道。
你都已经和宁阳成亲了还叫我夫人?马皇后心中想说,不过听到秦宇喊她村长夫人,便知道二人并没敞开身份。
“秦先生刚才和村长谈论历史,谈到了常遇春的死因?”马皇后问道。
“是啊。”秦宇道,“我说常遇春的死,和常妃的难产,还有朱雄英的死。所有的受益者,全部都指向同一个人,于是它们便不是巧合了。”
“受益者是谁?”马皇后问道。
“是吕本。”朱元章眉头一皱,代替秦宇回答道,“朱元章一开始是让常氏做太子妃,吕氏做侧妃。如果常遇春不死,常氏有常遇春这个天大的靠山,吕氏很难有当太子妃的机会。”
“同样,如果常妃不难产而死,吕氏也当不上太子妃。”
“朱标是太子,将来当皇帝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所以太子妃就是将来的皇后。”
“其三。”秦宇道,“如果常氏所生的朱雄英不死,吕氏的儿子,也当不了皇太孙。”
马皇后听了神情凝固,秦宇和朱元章的几句话,就让她心中登时明白了,常遇春的死绝不是意外,真凶也浮出水面。
“此外,在军中,想要杀死一名将领其实并非那么困难。”秦宇道,“买通他手底下的副将就行了,花钱买通常遇春最信任的副将,”
“下手起来极其容易。”
“而且还很容易把真相掩盖过去,比如说他是暴病而亡。比如说,在战事进行的正激烈的时候,突然背后捅上一刀。”
“这些都很难被查出真相的。”
“而且老黄你之前也说了,吕本的家族很有钱。他很容易做到,花重金买通常遇春身边的的副手将领和亲信。”
“不错!”朱元章连连点头,“在军营中,亲信副将对主将下手,太容易不过了。而且也极其难以查出真相,能把所有人蒙骗住。”
“得亏朱元章是把徐达的女儿许配给了燕王朱棣,如果朱元章把徐达的女儿,许配的是朱标,那么暴病而亡的就是徐达了。”
“这些人,也太可怕了。”朱元章道。
“常遇春真是被奸人害死的……”马皇后喃喃自语,好像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事实。常遇春暴病而亡已经接近十年,他们两口子今天才知道真相。
皇帝和皇后被蒙在鼓里这么多年,可想而知他们心中的愤怒。
当然,不止他们被蒙在鼓里,世人都被蒙在鼓里。
那些人做的事情可真是瞒天过海啊!
要不是今天被秦宇揭秘出来,恐怕又会成为一桩无头公桉。
其真相,会永久被尘封在历史当中。
“此外,后宫的事情。”秦宇以前也看过不少宫斗剧,道:“买通服侍常妃的丫鬟,让其难产而死也很简单,加一味中药就能轻松做到。”
“的确。”马皇后道,“后宫争斗的激烈程度,好像不亚于朝堂上的争斗。”
“不是好像,而是根本就是。”秦宇道,“因为皇帝的后宫,是各路封建贵族斗争的主战场。”
马皇后是皇后掌管后宫,然而太子妃常氏却被人害死,那就证明她的工作并没有做到位。因此,她的脸色也有些难看。
“最重要的是朱标长子朱雄英的死。”秦宇道,
“历史上,皇帝夭折的孩子,甚至比民间的夫妇还要多。这其实并非医学水平落后,而是因为权谋。古代皇帝的子嗣夭折的,百分之九十是皇子,公主却很少,这不是一件值得用心去思考的事情吗?其中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