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越撇撇嘴,低声嘟囔:“果真是朝中无人,武将全是废物,连文官都得出来叫阵!”
见他们声势如此浩大,再听闻蔡文战死的消息,峡州刺史便是蠢笨如猪,也已明了自己这是被叛军给抢了城池。
如此严寒的夜,雪花簌簌滚入敞开的衣领,连脊背都泛起阵阵刺骨的冷意。
可他的额上却滚下了豆大的汗珠,整个人都吓得如同一滩烂泥,跪伏在地。
哆哆嗦嗦半晌,峡州刺史最终露出了谄媚至极的神色:“这位大人,下官知晓那领兵的是何人,您暂且在此等候,下官这就去让他束手就擒!”
他身后的官员亦是惨白着脸,抓住机会一人一句,怒骂不停地表着忠心。
“定是柯家老儿,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老东西!”
“刺史大人,您定要阻止他,莫要连累了我等白白送命啊!”
峡州刺史鼓足勇气,站起身来,“还请大人稍后,小人这就去将人拿下!”
顾砚唇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侧眸瞥了那几人一眼,驾马往外城方向走去,稀薄的空气中,冷冷传回一个字:“杀。”
身后立刻哀嚎一片,却于片刻后重归寂静。
峡州外城,再往内走便是百姓们居住的地方。
道路两侧尽是残余的峡州军,他们持着横刀与盾牌,半躬着身子咬牙挺立,饶是浑身伤痕面色煞白,却也红着眼誓死不肯退让半步。
立在最前面的,是个身着青衣儒衫身形干瘦的老叟。
顾砚过来时,便听得那老叟一声怒喝:“哪里来的宵小贼子,竟敢犯我峡州百姓!老夫定誓死与你们决战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