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个地方一直都只有你一个人吗？”
“没错，我在这里已经有十多年了，自从师父仙逝后，只有兔子陪着我，从有记忆起就没有见到过外人，你还是第一个呢！你再给我说一说外面的世界吧！”
盖聂已经把知道的一些美好事物全都说了个遍，推辞的话语一对上女子的眼神便顿时消失不见，只能绞尽脑汁回忆，仔细斟酌用词。
其实他完全可以不跟女子废话，胁迫或者一剑杀了她，或许就能改变现状，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女子身上有一种不谙世事的天真，这是他从未见到过，不自觉被吸引的特质。
“其实外面的世界一点都不安全，每一个武者为追求武艺上的极致之道，四处与人为战，国家之间相互征战，几乎没有宁静的一天。”
“你不喜欢这样的日子吗？”
女子的声音突然变得缥缈起来，听来竟像是从天边传来的呓语。
“我......我不知道......”盖聂眼神飘忽起来，失去了焦点茫然不知放到何处。
“你是不喜欢这样生活的，对不对？”
“......不！”
盖聂面上忽然一厉，又很快平复下来，女子将握在手上的鲜花捏碎，化作闪着金光的蝴蝶，不过片刻，盖聂便被忽闪不停的金光笼罩，晕晕乎乎直起身来。
“你实在是厌烦了打打杀杀的日子，跟我一起过安静祥和的日子，好不好？”
女子低柔的声音像是情人间温柔的梦呓，勾人心魄。
见盖聂面露挣扎之色，女子脸上笑意更浓，身体前倾，脖颈的伤口居然再次裂开，血腥味夹杂着花香，瞬间将盖聂笼罩。
而抹在盖聂衣服上的血迹上一沾上几只蝴蝶，立刻无火自焚，衣物没有任何变化，痛意却布满全身。
盖聂发出一声闷哼，不禁躬身倒在原地，冷汗霎时布满全身，手掌心因为太过用力渗出点点血迹，但即便如此，盖聂脚下居然丝毫未动！
“别再撑着了，你的苦涩无人能知，渊虹只为守护众生出世，用它杀人实在是逼不得已，如今正是你解甲归田的好时机，你的主君赢得了天下，百姓安居乐业。为了出战他国，强行突破警戒使你元气大伤，此时，没有人会指责你的怯懦，跟我回去好不好？”
女子每说一句话，便有一只金色蝴蝶落在血迹上，盖聂脸上的痛苦之色便多几分。
“......”
终于支撑不住，盖聂咬紧的牙关终于打开，低声喃语。
“告诉我，你愿意留在此处吗？”
女子附身贴耳，细细辨认气音，谆谆善诱。
“锵——”
是渊虹出鞘的声音！
女子动作一顿，腹部已被利剑贯穿，她慢慢抬头，盖聂充满杀气的眼神立刻映入眼帘。
“不愧是秦国第一剑客，闭着眼睛是为了挡住眼神？”
女子见计划败露，双手一摊，往前一扑倒在盖聂怀里，渊虹却因为姿势的变化，更加嵌入女子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