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来的人有两派。
一派以白允礼在上面的人为首,一派以保谢达几人为主要目的。
来人劝沈奕舟:“现在正敏感时期,上面的意思是,暂时退避一下,以后再说。”
沈奕舟不赞同:“如果我们这次退了,这不明摆着告诉所有人,这个计划是有问题的吗?
这个方案我们当初花了多少心血,经过了多层审批才最终下来,这一耽搁,哪里还有重启之日?”
谢达拖着病体,一脸青色,也道:“我赞同小沈的看法,这事,就算是拼了我的这顶帽子,也一定要做的。”
来人见他们如此坚决,连连叹息:“你们怎么就这么轴呢?”
他叹息一声:“罢了,有你们这群人,也是百姓的福气。
我且去争取一下,行与不行,尽人事听天命吧。”
然而,这件事几经争论,最后落下来的结论是:既然省厅几位领导极力促成这个方案,光坐着也没办法好好落实这件事,不如就派人到人民群众中去,才能切身实际地办事情。
白允礼一派的目的不再遮掩:陷害不成,就分他们的权。
沈奕舟站了出来:“这个方案当初既然是我提出的,就由我去吧。”
一时之间,整个云城哗然。
夏倾沅坐在冯婉家听说这件事的时候,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冯婉叹息:“你们沈秘书真的是糊涂啊!
这一去,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这不明摆着中了人家的计吗?”
夏倾沅闲散地端起茶喝了一口,道:“我信他。”
冯婉这下真的急了:“这不是你信不信他的事情。
你知道沈秘书要去的地方在哪吗?连路都不通的深山里,你还指望他带着富起来?
这不要个十年二十年的,能成?
到时候,他可就一辈子耗在那了!”
她压低声音:“说句不好听的,这跟古时候的下放有什么区别?”
闻言,夏倾沅笑了。
她伸手拍了拍冯婉的手背,示意她别着急:“说来说去,不就是钱吗?
他要是缺钱,我资助;要是缺人脉,我给他找;至于靠山,他自己有,就看他用不用了。”
她顿了顿,眼中是兴趣盎然的光芒,朝冯婉眨眨眼:“再说了,如果做成了,不就是所谓的加官晋爵了吗?”
邓教授教了一辈子的学,全国各地都是他的学生。
还有毕老三,他这些年走南闯北,结识不少人,道上的,权贵的,都有。
最后,关于沈奕舟的靠山,她听他提过一嘴,因着沈太老爷的缘故,首都的几位大人物,都欠着他家的人情呢。
说实在的,比起这绿树红墙的大院,她更喜欢无忧无虑的田园生活。
她最近翻到了一些养殖业和工业方面相关的书,正想实践一下。
与沈奕舟一起,家里养一些小鸡小鸭,再做做生意,不是挺快活的事吗?
冯婉见夏倾沅这般,也是服了。
她叹息道:“得亏你们沈秘书娶的是你,要是其他人,说不定都已经哭死了。”
转眼从官太太跟着男人进深山,有多少人是能接受的?
夏倾沅淡然一笑,站起身道:“我要回去收拾东西去了,生意什么的,还要好好交代一番呢。”
她巧笑嫣然:“你家念汐我先给我家奕霖预定五年啊,别太早给许了去。”
闻言,冯婉大笑:“我真是服了你了!”
夏倾沅回到家,家里的人都听说了这件事,没有一人惊慌,全都像往常一样做着事。
夏倾沅把大家叫来,道:“奕舟要下去的事,你们应该都已经听说了。
相信不久,单位就会把房子收回去了。
我是一定会跟他一起的,至于吴婶和娥姐,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还请你们在最后的这几天,照顾好孩子,替我分担一二。”
吴婶在沈家呆了一年多,与他们早已有了感情。
听了夏倾沅的话,忍不住抹泪:“那里哪是你们能待的地方,我听说,拉屎都没有茅坑。”
她低头看着怀里两个可爱的孩子,更是悲从中来:“丫头和小子又还这么小,怎么能去那样的地方?”
娥姐也红了眼眶:“是啊。太太,要不你还是带着孩子在云城,等沈秘书回来吧?”
经过这段时间,沈听筠已经被她喂得白白胖胖,个头已经快要赶上沈听澜了。
调皮是调皮,可也顶机灵的一个孩子,让她怎么能舍得?
夏倾沅摸了摸襁褓中的孩子,眉眼柔和下来:“我答应过他们的父亲,要与他同进退的。
我相信我们的孩子会跟他们的父母一样坚强。”
大家见夏倾沅心意已决,便不再劝。
林冬秀难得的没有大哭,她道:“倾沅,我和奕霖跟你们一块去。”
沈奕霖也朗声道:“大嫂,我也要去!”
夏倾沅原本是打算让林冬秀带着沈奕霖在云城读书的,见他们这般,她点头道:“我暂时是同意了,等奕舟回来,你们再与他谈谈。”
至于自己带着孩子跟他去,沈奕舟说不定不会同意,需要她再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