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宜仰着头质问:“她是我带来的人,怎么就成为您的近侍了?”
胤禛俯首盯着她反问道:“若是皇阿玛问起,她却消失了,你觉着这事会怎么发展?”
确实言之有理,舒宜点了点头,她没想到这未来的年贵妃竟然是自己亲自送到雍正的虎口中的,历史还真的荒诞。
“你倒是有能耐,能说服年家的女儿帮你做事,想没想过此事若是传出去了,对她一个女儿家的名声有多不好?”
这话让舒宜想起自己嫁给胤禵之前被京中贵女编排的事,不免心中有气,对着胤禛一通说教:“此事是我做的不对,但女儿家的名声不是一件两件事就能下了定论的,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不用一辈子活在别人的眼光里。”
胤禛摇摇头,叹了口气说:“好吧,我说不过你。”
见他无奈,舒宜的态度也好些,行了个礼求到:“我有话与秋容说,麻烦四爷叫她出来一下。”
出帐篷时,秋容已将头发梳好,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妹妹吓坏了吧?”舒宜握着她的手询问道。
她微笑着摇摇头:“现在好多了。”
“对不起,这次可能没办法带你回盛京了。”
“其中利害,雍亲王已经和我说了,不过是在这装一两个月的奴婢,秋容在家中也要侍奉阿玛和继母,姐姐放心。”
舒宜再次致歉:“真的很对不起,将你牵扯进这事里来。”
秋容笑着柔声回:“姐姐说哪里的话,这是秋容自愿做的。”
当时听这话,舒宜只觉得秋容善解人意,直至后来她跪在自己面前哭求的时候,舒宜才知道她是因何如此。
舒宜临走时对胤禛说:“求四爷对秋容好些,不要欺负她,若是有错就先算在我头上吧!”
这话说的胤禛心中不适,责问道:“你为什么总把我想成坏人呢?”
舒宜对着他微微一笑,行了辞礼,心里暗道:因为你从前对我们真的很坏!
她回到帐内,胤禵正借着烛光翻看着什么:“人没要回来吧?”
“你怎么知道?”
“我也是在你走后忽然想明白的。”胤禵拍拍自己身侧的空地,示意舒宜过去坐。
舒宜不睬他,拿起一旁的匕首摆弄着:“咱们还去盛京吗?”
“本来打算带你回盛京,是因为我买下了你们完颜家从前在盛京的宅子。”
舒宜听到这话有些欣喜,转而坐到他怀里:“好你个胤禵,又在闷声干大事!”
“但是现在秋容不同行了,我更想骑马带你去科尔沁看看~”
“科尔沁有什么?”
“你去了就知道了!”
舒宜心里嘀咕,不就是个马场吗,有什么好神神秘秘的!
盛夏的草原,天高云低,放眼看去,一望无垠的绿,草波随风浮动。
舒宜抬手遮阳,看着眼前美景,闻着青草芬芳,对胤禵说:“还记得我和你说的自由吗,我现在就感到无比的自由!”
她折了几支蒲公英,高举着在草原上奔跑起来,蒲公英种子随风飘散,她的笑声也随风传进胤禵的耳朵里。
舒宜心血来潮又折了两根狗尾巴草,她想将草编成指环,胤禵站在一旁看着她,问到:“这是做什么?”
“拿着,一会儿我会说一段话,你只需要回答我愿意,然后将指环带在我的无名指上,懂了吗?”
胤禵点点头,接过那指环。此时已近黄昏,舒宜站在他对面。
“爱新觉罗胤禵,你愿意以后谨遵誓词,无论贫穷还是富裕、疾病或健康、美貌或失色、顺利或失意,都愿意爱她、尊敬她、保护她,并愿意在你们一生之中对她永远忠心不变吗?”
胤禵以前从未听过这这些话,他微笑着看她,一如多年前的新婚之夜,真诚地回答:“我愿意!”然后将指环戴在舒宜带无名指上。
“轮到你了,你问我!”
胤禵思考了一下,朗声到:“天地为证,日月为鉴,舒宜,你愿与爱新觉罗胤禵结发为夫妻,从此与君相望,恩爱不疑,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吗?”
“我愿意!”
舒宜眼中含泪将那指环戴在胤禵的无名指上。
她终于以完整的自己嫁给他了,记得他们的生生世世,带着所有坎坷不易、甜蜜痛苦回忆的自己···
此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响,犹如万军奔来。
舒宜躲到胤禵身后,看着远处疾驰而来的军队,她竟被那气势震惊到了,懵懵地伏到胤禵耳边问:“他们是谁?”
“你不是想要养些私兵吗,就带你来看看!”
舒宜震惊的睁大了眼睛:“你什么时候···”
“在你不知道的时候。”胤禵笑着回她。
“你还有什么事偷偷的瞒着我?”
“这下真没了,老底都给你揭了。”
绿原骏马,长河落日。
在科尔沁这几日,舒宜感受到了无限的爱与自由,她也重新审视着眼前的男人。
他早已不是历史上的胤禵了,他在这系统里轮回一次又一次,远比自己更知道如何处理这里的一切、应对未知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