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把张文佳带回去,关在她从前的闺房里,还不知道该怎么处置。
原本是想直接打死算了,但是老夫人和张夫人据理力争。
好歹是自家亲姑娘,姻缘不睦已是很可怜。
那李家哥儿同样妻妾成群,凭什么没被打死?
张家闹得人仰马翻,大部分声音都是,还是打死张文佳算了。
对此,张娘子一点同情都没有。
她跟张文佳本就不合,张文佳仗着自己是嫡出大小姐,没少欺负小门小户的张娘子。
每每当众给人难堪,在下人面前欺辱嘲讽,令张娘子颜面尽失。
如今换成张文佳丢人现眼,被婆家娘家狠狠责罚,张娘子生怕自己不小心笑出声来,所以干脆躲了。
夏水仙问,“张家不找你回去主事?”
张娘子道:“奶奶和婆婆的性子,你又不是不了解。家里出了这样的丑事,她们巴不得我别参与其中,免得惹人笑话。”
在张家待了这么久,张娘子心态都要崩了,正好张文佳的事能给她一个透气的机会,她可不得出来放松一番?
她跟夏水仙同病相怜,两人处得很好,有时候也会一同出去游玩。
只是,跟夏水仙一样,张娘子眼下还未生育,为此烦心得很。
夏水仙给她出主意,“要不,请樊东家替你看看?”
张娘子想了想,“我城隍庙去过了,送子观音拜过了,就差找神医看看。既然这样,还请夏姐姐替我引荐。”
夏水仙点点头,等第二天樊梨梨来了,便将此事道明。
樊梨梨无语又无奈,“其实,我跟送子观音真的没半点关系。”
夏水仙轻咳一声,“你就没有那种,咳,容易怀孕的房中秘术?”
樊梨梨大受震撼,“原来你们并不避讳床笫之间的事吗?”
夏水仙好笑道:“要是避讳,如何繁衍后嗣呢?”
樊梨梨回忆了下空间里的各大医书,盘算道:“这我好像有,以前买医书的时候都是一箩筐一箩筐的往家里搬运,但我没看过。”
夏水仙催促一番,希望张娘子能得偿所愿。
等徐清茉一到,樊梨梨照例为她诊脉,施以针灸之术。
徐清茉最近感觉浑身都舒坦不少,不由问,“神医没想过,开一间医馆济世救人吗?”
樊梨梨叹道:“我有这个想法,却不好实施。”
且不说开医馆需要的繁杂手续,她还得招靠谱的坐堂郎中和懂医药的伙计,再来得有人罩着才行。
医馆比饭馆更容易遭人碰瓷,现代社会的医闹让樊梨梨尚且心有余悸,更别提古代这个没监控的环境。
万一有人要讹钱,医馆为了息事宁人,几乎是一讹一个准。
所以,药堂医馆后头得有人护,不然光应付碰瓷的就劳心劳神。
听完樊梨梨的顾虑,徐清茉面露忧容。
“要是我能坐稳这侯爵夫人之位,倒是能替神医作保,但若是……”
她不由苦笑,觉得这话说得太满了。
樊梨梨安慰,“夫人先别想这些,调理身体要紧。”
徐清茉按捺着性子,等待身体好转的那一天。
转眼入了冬,张文佳的事情尚未消停,张家又出事了。
这回,是张家的另一个女儿闹了脾气,也是不肯嫁张家替她选中的夫婿,所以跟自己的情郎私奔。
谁知,张家事先发觉,便给了那情郎一笔银子,让他主动离开张二姑娘。
情郎本就是贪慕钱财,妄图勾引到富家姑娘,往后衣食无忧,哪里舍得私奔?
他得了银子,果断地抛弃张二姑娘,携青楼妓女连夜跑了。
待二姑娘得知后,心灰意冷,上吊身亡。
接连出了两桩丑事,有笑话张家家风不严的,有替两个姑娘觉得不值的,街头行尾津津乐道,连天降暴雪都没什么人谈论。
一大早,山来抱着两条被子往外跑。
屠五正在门口扫雪,见状喊道:“今天连太阳都没有,你打哪晒被子去?”
山来冷哼一声,“我又不晒,我拿到雪地里冻着行不行?”
说完,山来迎着雪风而去,身影很快被浓雾吞没。
到了街边,山来老远就听到呼噜声。
走近一看,那叫花子还躺在一张破席子上,依旧是衣衫褴褛,连破碗被旁的乞丐偷走了也不为所动。
山来是怒其不争,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