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1:30.
云台山医院,隔离病房。
张小帅住在一间隔离病房内,几个身穿防护服的医护人员正在对他进行治疗。
李光等宿舍其他几个人正在另一间隔离病房内。
朱一鸣觉得自己没病,却被关在隔离病房里,情绪有些激动。
刘建军穿着防护服亲自在病房内解释:“刚才,我们医院检验科在张小帅的血中发现鼠疫杆菌,证实张小帅感染了鼠疫,而且根据他的临床症状来看是腺鼠疫,这病传染性强,你们都是密切接触者,需要隔离观察。”
朱一鸣瞬间安静下来,“真是鼠疫?!我们会被传染么?”
“不一定。”刘建军拿出采血管,“所以要给你们采样做检查。”
李光第一个伸出胳膊做配合状,同时询问:“结果什么时候出来?我们要被隔离多久?”
“检测结果今天就能出来,至于接触者隔离观察期……”刘建军微微一顿,“这要等疾控中心的人来之后再说。”
“疾控中心的人要来?”李光倒吸口气,疑问。
“嗯,发生这么大事,疾控中心肯定会派人过来。”刘建军给李光抽完血,问:“对了,小光,你之前已经考上市疾控中心,面试的时候应该认识几个人吧?按照以往经验,今天要来医院的应该是疾控中心应急小组的人,他们的组长张军,我很熟,经常打交道,你要是能分到他手底下干活,肯定收获很大,只是会很累。”
李光心里微微一颤,突然有些发窘,这次又以被流调者身份出现。
抽完血,刘建军正准备离开隔离病房,疾控中心的人赶来了。
三个疾控人穿着严实的防护服站在隔离病房的玻璃窗外。
外人只能看到他们的眼睛,但每个人身上挂着工作牌。
李光一眼认出站在中间的白荣荣。
白荣荣也第一眼认出李光,但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不过片刻,又转向别处。
医生和疾控的人简单交流了几句便离开。
白荣荣和另外两个人进入隔离病房。
“哟,这不是李光嘛?咱们未来的新同事,又见面了!”一个响亮的男声,语气虽然夸张,但没有恶意。
他胸前的工作牌上写着“市疾控流调员——高小鹏”。
李光面色更加尴尬,他对这个高小朋有印象,当初面试完之后有一个男生探头探脑地去打探消息,还跟李光说过话,所以李光对他有印象。
“李光,你们认识?”舍友们好奇地问。
“嗯,当初在疾控面试的时候认识的。”
李光随口一答,接着看到高小鹏拿出随身的流调本开始问问题,“李光,你这次是第2次接受咱们的流调了吧,上次你在李记私房菜馆的经历还记得不?这次流程差不多,用不用我挨个问问题?或者是你把你们的经历仔细说一遍也可以。”
李光知道基础流调问题,其实就三个:从哪来?到哪去?接触过什么人?所以他也不用高小鹏提示,把这次的经历详细说了一遍。
从准备去草原毕业旅行开始,到目的地之后居住的环境,游玩过的项目,接触过的人和动物,尤其提到张小帅近距离接触过旱獭,当天晚上因为身上被跳蚤咬,出现了红疹,以及在当地医院就诊的经历。
李光一边说,舍友们在一边附和,“真的是跳蚤,我们从宿舍老大的衣服上用水泡出来几只,这些跳蚤肯定是从那些野生旱獭身上感染来的。”
有舍友问:“疾控的同志,医院的医生刚才说这是鼠疫,真的吗?”
高小鹏知道疾控也仅仅是得到医院上报的信息,具体要确定,还需要疾控实验室的复核,“不管是不是,现在的隔离措施是一定要进行的。”
“那就是不确定了?刚才医生说他们医院诊断是鼠疫。”舍友追问。
“要确定一起疫情,除了临床诊断之外还需要实验室的检查,虽然比较复杂,但一开始的隔离措施还是非常重要。”
“我的天哪,鼠疫!那就是黑死病了,以前黑死病害死过太多人,虽然现在有抗生素,死亡率降低了,但这几十年来从未发生过的鼠疫要是发生在我们宿舍,那咱们是不是又要出名了?上次是吃饭吃进医院,这次是旅游,旅游进医院!要是老大不去喂旱獭,咱们是不是就没事了?”有舍友抱怨。
李光突然想起什么,补充:“若是真是鼠疫,那么传染性极强,感染的人可能不止我们老大张小帅一个人,我记得当初在草原的时候住的那家民宿有一只牧羊犬,牧羊犬曾经吃过汉特紧接着狗就病死了,狗的主人也生病住院,只是我们走的匆忙,不知道那个主人后来怎么样了。”
疾控几个做流调的人同时看向李光,他们都觉得这是一个重要线索。
“你把民宿里的情况详细说一遍。”这次是白荣荣主动要求李光。
详说之后,白荣荣和旁边的疾控队员对视一眼,两人心领神会。
结束病房里的询问,疾控队员正准备退出,李光追问:“我们要在这里隔离多久?”
白荣荣回头,“密切接触者隔离期是9天,若是接种过鼠疫疫苗,那就需要12天,目前你们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