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看着阿都沁的样子,心里发慌。
阿都沁咳血了,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快病s的感觉,肯定不是感冒。
“老板,需要我帮忙吗?”李光问民宿老板。
“谢谢,不用,我现在带他去卫生院。”
李光看着民宿老板开车带着儿子阿都沁消失在草原上。
回到蒙古包,几个舍友正陪在张小帅身旁,大家都已经整理好行李。
“李光,问清楚怎么去火车站了么?”朱一鸣问。
“嗯,一会儿坐隔离民宿的小巴车,8:40会停在我们民宿门口。”李光一边说一边打量坐在床上的张小帅。
他神色憔悴,面色潮红,嘴唇青紫,倒有几分阿都沁刚生病时的样子。
“老大,你感觉怎么样?”李光走到张小帅身边,很担心他现在的情况。
“不太好,浑身酸疼没劲,冷……”张小帅无精打采地半眯着眼睛,因为结膜充血,眼白发红。
“冷?!”
这是发烧症状,张小帅不自觉地打着寒战。
李光伸手试探张小帅额头,烫!的确在发烧。
再看他的脖颈处,似乎比昨晚增粗了很多。
按压脖颈,肿大的脖子下有硬块,是淋巴结肿大。
这不是好现象。
李光感觉情形不妙,但现在马上要上火车了,具体什么情况还要回去检查。
——
晚上11点。
龙云市,云台山医院。
李光宿舍六人一下火车,直接来了医院。
因为刚才在火车上,张小帅脖子处的肿块已经由黄豆大变成又红又硬的鸽蛋大,人也疼得直哼哼。
夜晚的急诊室内有几个醉酒打架的人正在等待医生处理伤口。
李光几个人学生模样,还拖着行李箱,在深夜的急诊室很显眼。
挂了号,张小帅在舍友们的陪护下排队等候。
诊室外的电子牌上显示接诊医生的姓名和照片,朱一鸣在走廊上溜达,盯着医生照片看了几秒,立刻跑到李光跟前,嚷道:“李光,李光,里面的医生是你的小姑父——刘建军!”
李光一点不惊讶,小姑父刘建军是云台山医院急诊科医生,经常值夜班。
“就算是我小姑父也要排队。”李光淡淡地说。
“我当然知道得排队,我的意思是你小姑父是主任医师,水平应该很厉害吧。”朱一鸣探着脑袋往诊室内张望。
“那当然,上次咱们宿舍食物中毒就是我小姑父接诊的。”
很快,机器声音提示张小帅就诊。
诊室内,刘建军第一眼看到李光,紧接着扫视六人,目光最后定在张小帅身上。
“食物中毒刚好没几天,这是又怎么了?”刘建军跟李光宿舍人认识,说话比对待一般病号随意一些。
张小帅声音嘶哑,“浑身疼,发烧,昨天早晨开始发烧的,昨天上午在草原一家卫生院查过血,吃了头孢,不见好,现在更难受了。”
“草原?你们刚从草原回来?”刘建军疑问,眼神撇过李光。
“嗯,我们是去毕业旅行。”李光简单解释了一句,紧接着从包里拿出昨天在草原卫生院的血检报告,“这是昨天的验血单,当时医生让挂水,但老大没挂,只拿了口服药。”
刘建军接过血检报告,看了一眼,结合问诊内容,判断是毒血症。
再次仔细给张小帅体检,发现他躯干及大腿上的皮肤有明显出血点,腹股沟淋巴结、腋下淋巴结肿大明显……
刘建军一边检查一边在脑海中迅速分析可能的病因。
急性淋巴结炎?
这病一般有明显外伤,还常有淋巴管炎,全身症状却很轻。应该不是。
兔热病?
这病腺肿边界明显,可移动,皮色正常,无痛。不像。
丝虫病引起的淋巴结肿?
这病虽然全身症状轻,但淋巴结炎明显,病人身上也有蚊虫叮咬的痕迹,这一点倒是相符。可以涂个血片看是否可找到微丝蚴。
李光看到刘建军正盯着张小帅身上的红包,立刻解释说:“那些红包是被跳蚤咬的。”
“跳蚤?你们找到跳蚤了?在哪里招惹的?”刘建军医生疑问。
“嗯,老大是前天被跳蚤咬的,当时我们一起去草原上看野生旱獭,他曾搂着旱獭照过相,应该是当时让跳蚤跑到身上,当天晚上就被咬的一身红包,用水泡衣服,泡出几只跳蚤。”
刘建军眉头微皱,病人接触过野生旱獭,而且被旱獭身上的跳蚤叮咬过,出现毒血症,淋巴结肿大,皮下出血点……
鼠疫?!
张小帅目前的症状符合腺鼠疫的特征。
天啊,若真是腺鼠疫,那就麻烦了。
鼠疫是1号病,在古时候被称为“黑死病”,传染性极强。
刘建军面色严肃,“张小帅需要立刻住院,你们几个舍友也要留院观察。”
李光和其他几个人面面相觑,怎么陪舍友来看个病,所有人都要留院观察?
刘建军拿起电话,拨通一个号码,平静的声音中透着严肃,“喂,疾控中心吗?我这里是云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