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开工去,二人先到医院晃了一圈然后隐身在街角。
夕照时分,二个小混混拦住王家三小子往墙角带,一会就见小三翻滚嚎哭。成了,郑桐一马当先冲了过去,岳明落后半个身位直奔小三。
止不住小三疯狂闹腾,岳明飞身上车朝那个大院飞驰:“王主任,王主任不好了。小三出事了,痛得满地打滚怎么劝也止不住,您快去看看。”
“怎么了?”除了你们几个坏小子谁会逮着自家小三祸害。不对,平时只有郑桐袁军二个,岳明千般调皮万般不好但他不屑欺负残疾人,起码以前没有过。
“不知道,远远看见俩小子拦着小三一转眼就出事了。”岳明喘着粗气扮狗腿子:“我看小三不对劲想扶一把可他怎么也劝不听,您看这口子小三挠的,可能伤了命根子一拱一拱的王主任您…”
命根子不比别的这是要毁一生啊,王主任顾不上许多拔脚往外跑:“袁军呢?”
“不知道啊,我和郑桐上医院配药,也是赶巧了。”
王主任一听没袁军掺和松了口气,走了一小半又听岳明提醒:“王主任您带钱了没有可能要送医院,不过不要紧我能垫点。”
“在包里门也没锁,我得回去。”
“拿包锁门多大的事,我骑的快一会就赶上来。”不由分说岳明一刹车,单脚点地一提车把一拧腰车头转了半圈蹿了出去。
王主任忧心自家小三的安危不停往前赶。小时候小三是正常孩子,是高烧没及时送医才烧坏了脑子,这事还得怨自己一心上进忽视了家人。
后来小三傻了反倒成全了自己,因公废私的好同志不提拔不重用说不过去。可为人父母的总想儿女好,内心的愧疚一年深似一年。
挽不回了,自己也照顾不了他一辈子。原本打算日后帮他娶个农村的老实媳妇,再生个健康的儿子就可以替自己还账了,可要是小三成了废人一切都完了。
是谁?为什么?真要出于私愤打击报复,别怪我公报私仇。主任不是白干的,权把子更不是白握的,到底是谁?
这边疑心那边行动,岳明喊着“拿包拿包”一阵风似的冲进大院,直奔主任室。真是苍天保佑,人都下班了姓王的乱了心智没锁抽屉。上午进办公室时大致摸清了,那么看我瞒天过海。
戴上无菌手套,找了本空白介绍信压实从中撕下二张,垫上报纸、抽出钢笔、填上内容日期俯身吹了吹。
翻开印泥、拉开抽屉、拿起公章在骑缝线上压一下、在日期档压一下,然后换页复制下一张,一口长气吹在红色印鉴上,齐活!
公章归位、印泥上盖、抽屉推上,介绍信归位、报纸钢笔归位,一切复归原位后岳明拎着公文包冲下楼。
拉开皮座椅上开好的口子,将对折的介绍信塞好,一个垫步助推再次腾身上车往外急冲。没有破绽,没有把柄,等姓王的发现小爷早飞出天际了哈…
疯了一般一路打铃一路呼喝,两个车轮如同风火轮一般滚动前进,等他到达王主任也刚撑好自行车。
小三看到父亲哭喊的越发委屈凄厉,双手飞舞郑桐挨了几下退到一旁。王主任不住安慰小三才稍稍平静下来,一身泥尘没有血迹可小三就是不起身,呜呜咽咽哭的伤心这是怎么了。
“我来背小三上来。”岳明下蹲双手后托只等小三上来。
“伤了命根子不能背,要抱,托着抱。”郑桐提醒了一句。
不管小三反抗扑打,岳明一手抄在腰背处一手抄在腿弯处,低喝一声沉腰发力,硬生生抱起百五十斤的小三大步快走。
“让让,急诊,劳驾让让。”郑桐扶着眼镜跑在前头开道,王主任提了个包一路小跑追在后面。
在王主任的安抚下小三脱衣脱裤,身上除了泥灰没有伤口,除了几处淤青连血丝也不见一条。脱下裤头,好家伙前端红肿异常,医生不敢大意戴上无菌手套,才一捻小三如针刺般躬身闪躲双手乱拍。
医生嗅了嗅:“缺德玩意,赶紧用水冲,冲久点。”
王主任一头雾水:“骆医生,到底怎么回事?”
“缺大德的混球,孩子给人抹牙膏了。”医生也是头回碰到:“多喝水多排尿,冲几回就好。”
“会不会影响孩子生活,骆医生您再看看。”
王主任一脸紧张。如果不能生育小三能靠谁?兄弟姐妹总归不如自己的孩子稳妥,小三不会照顾孩子不要紧,自己老夫妻总能拉扯着成人。
小三有后有儿子养是王主任最大的心愿,所以平时不敢太得罪人。能结份善缘就给个方便,不仅不往家收东西还不时伸手帮衬半落魄的那些人。
今天还在台上明天就可能被隔离,今天隔离的明天就可能恢复工作。这世道啊,东西南北风谁又能一顺到底?
自己的位置很尴尬,被打击报复也没办法。王主任的所作所为不是为了他自己,他只求将来有明白人把人情还在小三身上。
医生看了看一旁两半大小子:“不打紧,有刺激无伤害,能生活能生娃。”
王主任千恩万谢,岳明却憋得很辛苦。这年代吧野蛮是野蛮,可纯朴是真纯朴,一个爱字一个性字都不好意思开口,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