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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年春(2 / 2)

跌身价并深入敌巣?

李瑕大致猜到,周致和是为探查相大人。如此,是所因何事,将目标挪向他?

沉思片刻,他想起仍然嘴硬,不肯吐露半句真言的周致和,心中复又生出暴戾烦躁之意。难以遏止的升腾着,令他面沉如水。

他静默无言,将这封信撂进炭盆里,继续去看旁的。

孤灯一盏,在春夜里散着和暖又柔软的光辉,倾泻着,照耀满室明亮。更漏声滴答,和风拂来,惊扰得火芯儿摇曳,在昏昧不定之间,显得他身影消瘦。

白玉似得指尖经得按在字迹上,与纸张一相衬托,仿佛泛着浅浅绯色。

“安氏女。小字……翠。”李瑕低低念着,指腹落在写着她名姓的那处,依次一列列看去。

临到短短几行字看罢,他眉尖轻蹙。

无论是李五娘子的荷包,亦或他的玉佩,皆和安翠毫无瓜葛。

她父亲沦为弃子,带累得她也改作奴籍。又偶然被买入府,安安分分在外院做事,乃至此后……

就是个被牵扯入局的,可怜人。

烛光里,李瑕把信纸搁在一旁,随手用镇尺压住。他揉着隐隐作痛的额角,垂眼望着信上,安翠简短而乏味的生平,好半晌,轻近无声的叹了口气。

他了然于心。

是太子,与她无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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