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市场我派人仔细搜查过了,里面没有人了,就一点被褥和锅碗瓢盆,商货也不多,就几件样品,都在这里了!”
看着面前的一堆破烂,赖色摆摆手:“丢一边去。”
说罢,赖色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不远处的图们江一号商栈上:“这个寨子怎么建的这么奇怪啊?喇克礼,你知道,寨子的门在哪里吗?”
图们江一号商栈总体呈现六边形,但在六条边之外,还用削减的木桩插出了六个等角三角形,每个等角三角形向外的尖角部木刺桩高度最低,然后每排都逐次增高,在三角形的腰部以后,木刺桩的高度已经把商栈大门的位置给遮挡的严严实实了,所以外人根本就不知道商栈大门开在哪里,一共有几个大门。
喇克礼立刻把之前侦察过图们江一号的旗丁叫了过来,旗丁回答道:“只有攻到木桩阵的底部才会发现大门。”
赖色追问道:“从每个木桩阵的中间杀进去,都能看见大门吗?”
旗丁回复道:“当初奴才来查探的时候,商栈的守卫不让奴才白天靠近的,所以奴才只知道西面应该有一处门户。”
赖色脸色有些差的喝退了这名旗丁,然后跟喇克礼说道:“我们还是有些莽撞了,应该把为这些南蛮子修寨子的野人都找出来问过了,再来攻砦的。”
喇克礼小心翼翼的探问道:“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还是要试着打一打,总不能白来一趟吧,”赖色苦笑道。“白来一趟,回去贝勒爷得用鞭子把我们都抽死了。”
喇克礼一听,胸膛立刻挺了起来:“主子别担心,对面寨子修的再好,也得看是谁守着,说不定咱们一冲就拿下来了。”
正所谓,之前赖色派出去侦察的一名马甲出现在赖色的面前:“主子,南面有人正在往寨子里撤,图山大人带着人追杀过去了。”
图山是莽古尔泰派给赖色的10名巴雅喇兵中的一个,赖色自然不能让其有失,当即骑上马,带人赶了过去,但等他们到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了,地面上躺着两名日本浪士的尸体,不过,图山手下的一名步甲也没了脑袋。
赖色喝问道:“怎么回事!”
图山回复道:“我们兜过来的时候,看到这边还有妇孺在拿东西,所以就冲过来准备抓几个,没想到,商栈里有人冲出来接应,就打了一阵子,他们人多我们人少,大家又都没有披甲,所以,我们杀了他们两个,他们杀了我们一个,但妇孺还是被他们都接应进去了,我生怕他们在寨墙上埋伏了大队弓箭手,就没有追过去。”
赖色走过去仔细看了看被杀的两名日本浪士,皱眉道:“没有追过去是对的,不过,看他们的头发,这应该不是南蛮子,是倭人,难不成这些小矮子比辽镇的明军还能打?”
“能不能打我倒没看出来!”图山摇头道。“但敢拼命,招招都是进攻,根本没考虑防守。”
图山身边的一名马甲接话道:“回主子的话,这些蛮子气力不大,也就是凭着手中的刀还比较锋利,若是我们批甲用重兵的话,他们根本不是对手。”
喇克礼听了两次披甲,顿时眼珠一转:“寨子里的人应该没有甲胄的!”
是的,图山他们是轻兵过来侦察的,来不及披甲是正常的,但商栈里的人其实是有时间披甲出战的,但被杀的两名浪士身上却没有任何的防具,说明了他们不是不想披甲,而是没有甲可以穿!
赖色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这里是商栈,护卫没有甲胄是正常的;但也不能完全肯定了,据我知道,倭人作战,很少是披甲的,所以,不能用几个倭人就证明了对方全部无甲!”
喇克礼也不顶嘴,只是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既然已经打了,那就打下去吧!”赖色决定道。“所有人披甲!”
赖色命令既下,当即有旗丁和辅军阿哈帮着巴雅喇兵及一众马甲和步甲穿上甲胄----努尔哈赤统治的末期以及阿巴海统治的前期,不是所有旗丁都有甲胄可穿的,其中有甲有马的就算是马甲,有甲无马的就是步甲,而无甲无马的,则是普通旗丁----当所有有甲武士都穿戴整齐了,赖色便留下20个旗丁看马和监视阿哈辅军,其余180名正蓝旗将士则在赖色的带领下,缓步向图们江一号商栈逼近过去。
其中喇克礼带着9名马甲、10名步甲以及20名旗丁在早先来图们江一号商栈探查过的旗丁的带领下,从商栈东门方向实施进攻,赖色本人则带着剩下的140名正蓝旗军兵,以10名巴雅喇兵为箭头,进攻商馆的南门。
对于后金军的动作,商馆内部的瞭望哨看得分明,立刻做出了指令,于是馆墙处的守卫便向八旗兵攻来方向的两个六边形顶角集中,枪矛曲和太刀队的剩余浪士也在两个大门内摆好了反冲击的阵型。
说时迟,那是快,两路后金军先后突破了商栈最外围的水壕----其实是干壕,但干壕里已经积满了雪,而雪又被冻得坚实,跟冰封的水壕没什么区别----然后,沿着相邻两个三角形之间的空地,涌向了图们江一号商栈。
只是,后金军越往里攻,通道就越狭窄,等过了木刺桩阵的腰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