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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阴谋论的角度讲,孙承宗这个时候再三辞职,除了被阉党组织的言官、扒干净老底、羞于见人外,还有甩锅的意图----袭击耀州的行为已打破了辽东战场上的相持局面,明军所面临的将是后金疯狂的报复,而新败过后的明军军心涣散,士气低落,形势堪忧,在这种情况下,继续担任辽东督师的职务,就相当于坐在即将喷发的火山口上。

所以说,天启帝和阉党的政治经验还弱了一点,看到孙承宗主动放弃兵权以及一年六七百万两银子的军饷控制权,便不明就里的坠入了毂中,轻易的就让孙承宗金蝉脱壳了。

然而,捅下了娄子的孙承宗走了之后,他留下的烂摊子由谁来收拾呢?

天启便寻朝堂后,思来想去,最终选择的是高第以兵部尚书的身份经略蓟辽。

高第,字登之,滦州(唐山滦县)人,万历十七年(1589)进士,为官清正廉洁,颇受人民爱戴,曾任临颍(今河南省漯河市临颍县)县令,大开官仓赈灾救荒,“医活数万人”,在巡抚大同期间,更有掏个人腰包助边将抚赏的光辉行为,军中口碑极佳,天启四年(1624)一度致仕,然而不足一年又复出,任兵部左侍郎管工部右侍郎事,也算是文臣中比较知兵的。

作为忠君爱国的臣子,高第自然是不能拒绝国家的任命的,便在危难中接过了重任。

然而,知兵的高第到任后,很快发现了孙承宗刻意隐瞒的窘境----兵马溃散、人心不齐----很显然,以现在辽西明军的情况,根本不可以与后金主力会战。

高第有些晕了,此时兵科给事中李鲁生给他支了一招:赶快收缩兵力,撤离没有城防设施的右屯、锦义等地,归并坚城宁远,坚壁清野,深沟固垒,做好迎战准备,如此或可以“遏贼不得西突。”

高第此前已经觉察到宁远以东的锦州、松山、杏山、右屯等城不是“大而朽坏”就是“小而低薄”----孙承宗几年下来花了近千万两银子的筑城费用,结果是筑下的城池根本没用,真是没什么可以说的了----而这些地方又全是“前锋游哨之地”,他本来的预案也是“夏秋无事防护屯种,入冬遇大敌则归并宁远以便保守”。

如今一听李鲁生的提醒,顿感形势紧迫,于是紧急向关外发出严谕:“昨日边衅已开,敌人寻思报仇,将大举来犯,此何等时也,犹不思护内而防外乎?”

于是高第便严令前线各级将领迅速撤离右屯、锦义等没有城防设施的地区,集结在坚城宁远“共图防守之策。”

但高第的命令被那位民科军事专家给硬顶了回去:“据锦右粮屯通判金启倧呈照,锦、右、大凌河三城皆前锋要冲······兵法有进无退,锦、右一带既安设兵将、藏卸粮料、部署厅官,安有不守而撤之?万万无是理······锦、右动摇,宁前震惊,关门失障······必如阁部言之又让,至于无可让而止,今只择能守之人左辅守大凌河,樊应龙等守右屯,更令一将守锦州······三城屹立,死守不移,且守且前,恢复必可······则听之能者,本道说一声明白便去也。”

不过有个问题是,关于阉党干将李鲁生提出的“收散兵归并宁远坚守,坚壁清野(坚壁清野就包括收走或销毁右屯粮料);吊死扶伤,严惩柳河败军之罪魁,鼓舞士气;要毛文龙提兵牵制,使老奴首尾不得相顾”三项主张是走的公开讨论途经,而这位民科军事专家却是以揭帖的方式宣布绝不执行的。

揭帖不是上疏,某种程度上就是一种传单,这位民科专家拿来在军中广为散布,鼓动舆论,却不正儿八经的跟上级探讨,不跟朝廷争辩,你这是什么意思呢?

暗搓搓的自行其是,就证明自己是正确的了?

有人肯定会说,既然这位民科专家如此跋扈,拿下他的职位就得了,可问题是,这位民科专家一贯见风使舵,如今更是对魏忠贤吹捧有加,所以,阉党高层拿他当自己人来看,以至于不久之后的天启五年十二月,在当时辽东官员大批被处理的情况下,此人还高升了山东布政使司按察使仍管宁前道,实属异数。

为此,后来抚宁侯朱国弼在上疏中专门做了揭露,即所谓“柳河之败得以钻刺而乔迁,羡干父一认之有灵”,既然这位民科专家已经公然的拜在魏忠贤的门下,那么即便高第这边有李鲁生的协助,依旧是奈何不了这位的。

既然高第奈何不了这位的阳奉阴违,那么来年大战的开始阶段明军的被动也就可想而知了······

“世子爷,谢舍人急报!”

朱由崧一边把玩着手中的小零件,一边头也不抬的对裴渡说道:“念!”

裴渡这才大致报告道:“谢舍人说了两件事情,第一件事是土人攻我乙字庄未果,宁总教头率民团随后反击,一举击破十七个土人村寨,斩杀土人精壮八百余,虏获土人二千七百百余口,以上多为老少妇孺,请示如此处置。”

朱由崧眨了眨眼:“这土人倒是不禁打呀,民团才训练了几个月,兵力又不多,居然能横扫一片,收获还这么大,真是不可思议,对了,收获这么大,我们损失多少人呢?”

“战死者五十七人,重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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