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王京邸的确第一时间就向洛阳报告了万历皇帝去世的消息,所以,在万历皇帝龙驭宾天后的第三天傍晚,福王府内就一片哭声了。
“来人,准备车驾,孤,孤要立刻上京!”一度哭晕过去的福王醒转过来后,在姚氏、邹氏及朱由崧的目视中,迫不及待的下令道。“孤要马上进京!”
姚氏劝道:“王爷,已经是晚上了,不如明日一早再启程如何!”
朱由崧也劝道:“父王,等行礼什么的整理好,城门也早关了,不如依着母妃的意思,明天一早再启程!”
福王考虑了一会,同意道:“那准备好一切,明日一早出发。”
一旁伺候的段炜听到这,急忙上前劝阻道:“王爷,没有宫中的诏令,您是不能离开河南的,这万一朝廷追究下来······”
朱由崧看福王双眼猩红,立刻打断道:“皇爷爷过世,我父子不在身前,又岂是人子人孙之道,若是朝廷因此责罚我父子,这个罪过我父子认了!”
福王赞同道:“申请回京的奏疏,孤会立刻写好了,明天城门一开,你就使人送出去,想来朝廷也不会不准我父子进京。”
福王的意思是知道申请一定会被批准的,所以就一边申请一边行动,这样便可以最大程度节约时间。
段炜还要再劝,福王以目怒视之,段炜只好退了下去,按福王的意思张罗起来。
此时,成捆的白布将福王府装饰了起来,所有人也换上了白色的麻衣,朱由渠看到这一幕,倒是兴高采烈的拍手道:“雪,下雪了。”
朱由崧一把将还不太懂事的弟弟抱在怀里:“由渠,不是下雪了,是皇爷爷没了,所有,接下来,你要哭,不能再笑了。”
说着,朱由崧对朱由渠形容道:“你想想,你要吃的零食再也吃不到了,哥哥我也再理睬你了,到时候你难不难过呀!”
朱由渠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应道:“难过!但这不是真的,哥哥还是跟我亲的!”
朱由崧苦笑着伸手在朱由渠的屁股上狠狠的拧了一下,朱由渠这才大哭起来:“好疼,哥哥欺负我,哥哥好坏!”
朱由崧点点头:“现在对了,接下来就这么哭······”
福王府的纷乱很快传到了府衙,时任河南知府的余时春(名字由skyline提供)接报后大惊失色:“什么,确认吗?陛下大行了?”
报信者明白无误的告知道:“应该不会错的,福王府上下已经全体换了丧服。”
余时春当即命令道:“让司马、别驾他们立刻到三堂相会!”
整个河南府衙因此惊动了,几个已经散衙的官员也被找了回来:“诸位,福王府传来消息,陛下龙驭宾天了!”
几个官员顿时吃了一惊:“这消息可靠吗?”
“应该不会错的!”余时春说明道。“福王府已经全体换了丧服,能有如此动静的,只能是陛下这边出事了。”
同知杨秉文(名字由skyline提供)质疑道:“有没有可能是郑贵妃出事了?而不是陛下!”
这倒也能自圆其说,毕竟母丧的动静也不会太小的,但余时春却摇头道:“没听说贵妃之前有什么不适,倒是陛下的身子骨一直说坚持不了多久了,所以,贵妃出事的可能很小。”
通判老成持重的说道:“既然不是朝廷正式的通知,还是应该稳妥起见。”
余时春同意道:“理当如此,但相关国丧的准备要做好了,各处差役要安排妥当,不可让宵小趁机作乱了!”
这边余时春正布置着,一名书办走进来禀告道:“府尊,福王府奉承司左奉承丁公公来了。”
余时春冲着一众官员说道:“怕是来正式通知了。”
说罢,余时春对书办说道:“把丁公公请来三堂相见!”
很快,穿着一身丧服的丁位走了进来,余时春便领着同知、通判扥官员起身相迎:“丁公公,有事派人来交代一声就是了,怎么这么晚了还亲自跑来了呢!”
丁位和河南府的几位官员相互作揖后,回应道:“这么晚了,河南府不也没散衙吗?”
余时春干笑一声,请丁位坐下,然后让人奉了茶,这才坐定问道:“本官见丁公公这身服色,该不是福王府里出什么事了吧?”
丁位知道余时春在绕圈子,所以开门见山道:“不是王府出事了,是北京来消息了,皇爷已经抛下天下万邦及亿兆子民、龙驭宾天了。”
余时春假装吃惊道:“这,这是真的吗?陛下,陛下······”
余时春以下几个河南府的官员翻身跪倒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对此,丁位说道:“几位,别哭了,现在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还要麻烦几位大人呢!”
余时春一下子从地上弹了起来:“更重要的事?什么事能比国丧更重要的?”
“国丧,河南府还等接到了朝廷正式通知后再办吧,”丁位解说道。“现在请黄堂并阖府官员助我拦阻福王北上,断不能让福王殿下无诏就自行进京了!”
“什么?”余时春是真的变色了。“福王不经宫内想招,就要自行北上?”
“是的!”丁位叹息道。“福王爷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