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七,你总算回来了!”看着推开门走进房间的钟英,鬼夜叉马全松了口气,把已经抄在手中的匕首放回了枕头下面。“怎么这么久啊!”
钟英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道:“梁毅呢?”
“这不是怕被一网打尽,连个回去报信的人都没有吗?我让他半个时辰回来一趟,现在也不知道哪里遛弯了。”马全回答道。“不过也快回来了吧!”
钟英点点头:“谨慎点好,我也是回来时绕了几个圈子,才耽误的时间,对了,你们吃了吗?”
马全摇头道:“没呢,这不等你回来一起吃吗?”
“那行,等老十一回来,我们出去找个地。”钟英说到这,问道。“周围有什么好吃的吗?”
“不知道,这得问老十一了,”见钟英一直不肯讲自己的遭遇,马全有些不耐的单刀直入道。“说说吧,那边什么情况?”
钟英却道:“等梁毅回来,吃饭的时候说。”
马全只好强忍着,好在,一炷香左右,银枪客梁毅便回来了,马全便心急火燎的说道:“先说吧,说了,再去吃饭!”
钟英反对道:“四哥,小心隔墙有耳,还是去找个酒肆吧,那边闹腾,反而安全。”
梁毅笑道:“吃酒啊,那感情好,我正好凑了家酒肆不错,要不,走吧!”
钟英说的有道理,马全只好冲着梁毅生闷气道:“吃吃吃,你不该叫银枪客,你应该叫喂猪客。”
小玩笑而已,不伤大雅,梁毅也不在意,锁在房门,带着马全和钟英走出了客栈,然后转了两个弯,来到一家行店门口,此时钟英一把抓住一马当先的梁毅:“老十一,这是青楼啊,里面吃顿饭,外面可要吃三顿!”
马全也道:“我们要说私密话,有了青楼娘子在身边怎么说啊!”
梁毅只好收回准备进门的脚,在青楼小厮失望和鄙视的眼神中带着马全、钟英又走了几步,一指牌匾:“孙家老店,这下行了吧!”
马全和钟英看了看店招,齐齐点了点头,梁毅便领着两人走了进去:“小二,找一个安静点的地方。”
小二带着三人上了二楼雅间,梁毅顺口点了四荤四素四个凉菜和两角酒,小二便下去催菜了,此时,钟英合上雅间的门,再凑到两面墙边听了听,这才压低声音跟马全和梁毅说道:“今天去了,碰到一个江管事,大致说了一下情况,今后我们会被纳入一个叫路通的标行,负责陆上银钱财务的运输,这个标行对外宣称不是福王府的产业,但实际上还是跟王府有着密切的关系,至少目前所有的活,都是王府名下的买卖。”
门突然被敲响了,梁毅起身开了门,只见小二先把酒和炒黄豆、豆干之类的下酒菜拿了进来,钟英便给马全施了个眼色,意思是等菜齐了再说。
马全点点头,伸手拿过酒壶,给钟英和梁毅倒了酒,然后说道:“这一路辛苦,哥几个舒坦一下!”
三人相对而笑,然后一饮而尽,接下来几个人浅饮慢酌,听梁毅说说他在洛阳城打探的情况,等到酒肆小二把所有菜都上齐了,梁毅迅速的关上门,钟英这才接着之前说道:“江管事的意思,只要我们进了这个标行,王府之前答应的落籍,让子弟读书是不会变的,另外,只要进了标行,不管走不走标,都有月俸可以拿,只是走标时拿双份,不走标只能拿单份。”
钟英说到这,看了看马全:“今天江管事似乎有些忙,所以,语焉不详,但他让我们后天再去,到时候有什么不明白不清楚的地方,可以直接问他。”
马全问道:“江管事是这个标行的主事人?”
钟英回答道:“据说还有一个虎爷,但今天我没见到,后天也未必能见到。”
梁毅冷笑道:“藏头露尾的,不是英雄!”
钟英夹了一筷子的菜放到嘴里咀嚼了一会,吞咽之后,补充道:“标行会在四月十九,办一个什么大会,可能有好几路人马都要来聚会的,估计那个时候,虎爷就出面了。”
马全想了想,问道:“这一份银子是多少,双份银子又是多少?”
“这得看职司,最低的趟子手一份是四十文一天,双份银子自然是八十文一天,骑马的标师一份是八十文一天,外加二十文马料钱,双份时就是二百文一天。”钟英答道。“回来的路上,我算过了,我们十七兄弟,整月都出标的话,一个月可以拿六两,最少也是三两,养活自己够了,养活一大家子,只怕是要往里贴一点了。”
梁毅眼眉一挑:“这么少,那还不如······”
马全突然伸手阻止了梁毅继续往下说,然后,他起身来到西面的墙边仔细听了听,这才做了一个安全的手势,于是梁毅便用极低的声音继续道:“那还不如继续我们的老本行呢!”
马全却摇摇头:“算四两一个月吧,已经不少了,边军将领的家丁也就三两四钱到三两六钱而已。”
梁毅原本是倾向于为福王府效命的,马全是反对,结果现在两人的态度似乎出现了反转,这让钟英有些意外,不过,他没多说什么,只是言道:“钱是小问题,更关键的是,除了押运,标行还做商号的护卫。”
马全有些糊涂:“护卫,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