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风老七,有人让我来这里找贵号大朝奉!”
看着连珠箭钟英手中的信物,福源号掌柜姚成笑了笑,提笔写了个地址:“这位客官来的真巧,要再早两天,标行那边还没布置好呢。”
钟英谨慎的问道:“朝奉能介绍一下标行吗?”
姚掌柜摇摇头:“我就是忠人之事,告诉每个拿信物来的人,标行的位置,至于标行到底是什么情况,我是一概不知,不如,客官直接去标行那转转?”
钟英面皮一抽,拱手跟姚掌柜道谢道:“多谢朝奉指点,在下告辞了。”
钟英走出福源号的门,坐在客栈提供的骡车并吩咐道:“去城北。”
车夫带着钟英往城北行去,没转几个弯,钟英吩咐道:“你直接回客栈吧,我在这下车,稍后自己回去。”
车夫自然无不可,结果钟英下了车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走了几步,随即一闪,转入一条小巷,再一转,已经从小巷的另一头转到了临街之上,如此再三,这才施施然的跟街上行人打听,进而安步当车的来到了标行的所在。
虽说洛阳没有北关,隔着北护城河还是有一片商业区的,但这片商业区主要呈丁字形分别,沿着城北的部分是一横,几乎可以从东关延伸到了西关,然后在洛阳至孟津的官道两侧是一竖,但一竖明显不如一横繁华,具体形容的话,就是城乡结合部的那种感觉。
路通标行就是在这片城乡结合部盘下了一个经营不善的车马店,然后该修仓库的地方修仓库,该平整为演武场的地方平整成了演武场,至于车马店原有的马厩马槽自然保持原样,另外原来的客房则改成了标师的宿舍。
“路通标行,承揽大小商号护卫、各种货物沿途押运事宜。”看着树立在标行门口的告示牌上的布告,钟英点点头。“是这地方了。”不过钟英并没有第一时间上门,而是绕着占地大约小二十亩的标行绕了一圈,发现外面没有问题,这才重新回到标行大门处。“在下风老七,受福源号大朝奉指点,前来贵行。”
一个司阍走了过来,其挺直的身子让钟英双眼一凝,是的,这明显是个会家子。
“风家兄弟?有信物吗?”钟英把怀里的信物掏出了递了过去,对面仔细看了看,伸手延请道。“请跟我来。”
钟英跟着司阍走进了标行,一边走,钟英一边问:“不知该贵行行首如何称呼!”
“虎爷!”司阍简明扼要的回答道。“老虎的虎!”
“虎爷?”钟英重复了一遍,然后又打探道。“贵行真的只是帮人看家护院以及押运财物吗?”
“这个,我不知道,贵客稍后可以问一下虎爷或者江爷!”
“江爷又是哪位?”钟英发现司阍有些不耐烦的样子,立刻会意的塞了一个银餜子过去,司阍掂量掂量,随后把钱揣到怀里,这才告知道。“江爷是管标行细务的。”
钟英有些心疼这三钱银子只换了一句简单话,但正所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所以便生忍了下来,好在,标行虽大,但待客的正厅距离大门也用不了几步路就能走到了。
正厅分为三个厢房,司阍把钟英引导到了左侧厢房入座,然后说了句“贵客稍候一会,小的,这就帮着通传”后,转身离开了。
钟英透过隔窗看了看正中的主厅,主厅一个人都没有,但静下来仔细听的话,似乎有人在右厢房说话,钟英左右打量了一下,随即把衣襟掖在腰带上,轻手轻脚的穿入正堂,然后靠近右厢房。
声音清晰起来:“趁着人还没有来齐,你们可以去洛阳城里仔细转转,了解一下字花买卖和蓝毬赛的收益,这两个行当,目前王府正在全面推开,部分还与各地的士绅、勋贵、王府在合作,会有大量的金银产生,因此就有了护卫和押运的需求······”
钟英明白了,右厢房里肯定有一位与自己类似的使者,他现在听到的话,稍后肯定会有人跟他重复一遍的,所以,他迅速的返回了左厢房,整理好衣物,然后坐在那不动声色的等待着。
差不多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一个人走了进来:“风家兄弟,黑风十七骑?”
“黑风十七骑老七仲英,见过阁下,”仲英立刻起身向对方一礼,然后请教道。“不知阁下是?”
“在下江涛,别号西峡,原本在顺和店里帮闲,现在路通吃口闲饭!”来人介绍了一下子自己的身份,然后冲着跟在自己身后的司阍说道。“怎么不给钟当家的上茶。”
司阍退了下去,江涛笑着对钟英道:“钟当家的,我们坐下说话吧。”
恭敬不如从命,钟英坐了下来,此时就听江涛说道:“首先,要跟钟当家的说明一件事,这路通标行跟福王府没有任何的关系,只不过接了福王府名下顺和店和福源号的生意而已!”
钟英的瞳孔一凝,有些失态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江涛笑道:“储位已定,王爷没有祸乱大明江山的心思,小王爷也只想着赚些钱,自然用不着你们去打打杀杀,明白了吗?你们实际还是为福王府办事,但为了避嫌,得绕几个圈子,当然,王府许诺给你们的不会变了。”
钟英缓了口气:“原来如此!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