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主子,你怎么闹到银銮殿来了,这,这不成体统!”
由于经师张桂沁没有跟来北京,再加上腊月里天寒地冻的,不合适在雪地里跑圈,因此朱由崧临时取消每日疾走的安排,改在原本上《春秋》课的时间内进行一些室内游戏,籍此活动筋骨。
同样的伴读的行程也改变了,原本清晨的跑圈改到了下午,方式也从绕着王府外围跑,改成了绕着福王京邸内的银銮殿跑。
说起来,绕银銮殿跑步已经够让福王京邸内的一干留守宦官瞠目结舌的了,好在这还发生在银銮殿外,所以一众京邸宦官还不敢打扰了小王爷的性质。
可谁曾想,朱由崧让伴读绕着银銮殿跑步不算,现在又把伴读带进银銮殿内踢毽子、跳绳,这就不能不上报了,所以奉承司奉正郭权这才出现在了朱由崧的面前。
从李谙手中手巾擦了擦汗的朱由崧,仔细看了看郭权,这才一副认出对方的样子来:“原来是郭伴伴呢,怎么啦,我不能在这里玩耍吗?”
以福王和王妃姚氏对朱由崧的宠爱,别说朱由崧在银銮殿里跳绳、踢毽子了,就是坐了银銮殿里的王座,甚至把银銮殿给砸了,想来福王夫妇也不会说什么的,但问题,这是天子脚下,朱由崧或许不守规矩,但王府的宦官们等不守规矩吗?
所以郭权好言相劝道:“小主子,这银銮殿是陛下赏给王爷的脸面,您总不能在脸面上又蹦又跳吧,这传出去了,不是丢王爷的脸吗?”
朱由崧用一副小孩子的口吻说道:“可是整个王府就这间房子最大最高了,一点也不妨碍我踢毽子和跳绳,不在这里顽,又能去哪里顽呢!”
郭权摇头道:“小主子,这天寒地冻的就不该顽,这一身汗的,再寒风一吹,岂不是要得病了。”
朱由崧嘻嘻笑道:“没事的,等一会再洗个热水澡就好了,在洛阳王府,我就这么顽的!”
郭权看了看李谙,沉声道:“李谙,你怎么不阻止小主子胡闹呢!”
李谙苦笑道:“小主子读了一天书,写了一天字,想要活动一番也是应该的,总不能读书读到身体垮掉吧!”
郭权气恼道:“我没说小主子不可以活动筋骨,但要顽也不能在银銮殿里闹啊!”
李谙手一摊:“那就得请您老安排一个可以让小主子及几十个伴读活动开的地方了!”
郭权一滞,是的,福王京邸跟洛阳福王府那是没办法比的,根本就没那么大的地方,也没有更多宽敞的建筑,因此思来想去之后,郭权瞪了李谙一眼,这才躬身跟朱由崧商量道:“小主子,咱们能不顽踢毽子吗?这跳绳不错,奴婢给您找一地腾挪,成吗?”
郭权的面子,朱由崧总是要给的,所以他拍怕手,对一众伴读说道:“不顽了,且的等郭伴伴替我们找了新地方再说······”
转过天来,郭权亲自引着朱由崧看过了游戏房,虽然已经是王府内仅次于银銮殿的一处宽大建筑了,但比起银銮殿来还是差的太远了,并不合适朱由崧带着20个伴读一起蹦蹦跳跳的。
所以,朱由崧眼珠一转,从李谙手中拿过几张图样来交给郭权:“这个东西,郭伴伴替我准备四个,然后钉在柱子上,约摸着两个我那么高吧,钉结实些,别到时候掉下来了,再替我准备二十个鞠丸和二十个毬,我有用。”
所谓鞠丸其实和毬一样,都是皮球,不过鞠丸里面装了羽毛,而毬里面则主要是空气。
至于朱由崧交给郭权的图样则是铁环箍起来的篮球网,到时候往室内柱子上一装,就可以完投篮了,如果再用硬木和生铁做成篮球架,那就直接可以进行比赛了。
啥?为什么朱由崧在洛阳时候没弄这个玩意,那不是没有想到嘛;也就是在来北京城后,发现跑圈等活动受到了限制,这才冥思苦想复原出来的。
郭权只求哄朱由崧开心,所以当即应承了下来,并保证两天内给朱由崧弄好了。
“崧儿,听说你这两天折腾出新顽意了?”
只是没曾想,这边把东西刚做好了,还没有来得及检验鞠丸和毬中哪个更合适投掷呢,朱常洵便把朱由崧叫过来呵斥了一番。
“转过年,你也有八岁了,怎么还这么闹腾呢!”
是郭权打的小报告吗?
朱由崧不敢确定,毕竟,郭权没理由得罪自己,更何况,东西做好了再打小报告,岂不是把自己也牵连进去了?
可,若不是郭权打的小报告,又会是谁在嚼舌头呢?
一时没有方向的朱由崧便笑着抱住朱常洵的大腿回应道:“父王,孩儿不是顽劣,只是想如果能做出好顽的东西,便请元孙哥哥过府来顽!”
请元孙来福王府玩?
朱常洵的眼眉一挑,当即喝问道:“崧儿,这是谁给你出的主意!”
朱由崧摇头道:“没有人给孩儿出主意,是孩儿自己的主张。”
看着朱常洵的表情严厉起来,朱由崧急忙解释道:“不管父王与太子伯伯怎么争,我和元孙哥哥总要友爱的。”
朱常洵立刻愣住了,好半天后才摸着朱由崧的脑袋道:“吾儿此言大佳,怕只怕到时候你太子伯伯不肯让你元孙哥哥过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