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韩岱苦口婆心的劝说中,多铎终于冷静下来了,随后,多铎从马上直起身,再次观察了一下前方的战局,确定胜利的天平已经向明军方向倾斜后,当即咬牙切齿了一番,这才命令道:“鸣金,退兵······”
刺耳的金锣声响了起来,奋战中的双方一边仔细分辨声音传来的方向,一边犹自撕打着,但很快,清军发现金锣是从己方后阵传来的,并且多铎的大纛还在急速后退,这一下,之前还强打着精神的清军彻底崩溃了。
数千名清军立刻丢下他们当面的敌人,头也不回的转身后跑。
但双方都站成一团了,清军想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因此明军一路追杀,杀的清军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眼看着清军就要被明军追杀殆尽了,韩岱统帅着清军最后的2000阿哈辅兵,声势浩大的冲了过来。
发现漫山遍野的清军冲杀过来,不敢怠慢的张良相便命令羽林营正军师恢复横阵迎战,而在同时,很大一部分明军辅军也根据战训条例,放弃了追杀当面之敌,退回来保卫正军师的侧翼,却没成想,外强中干的清军阿哈辅兵们,挨了正军师战兵两排铳就垮了。
错愕之余的张良相及羽林、金吾两营的其他指挥官恍然大悟,于是顾不得其他,全军向正在急速后撤的多铎大纛追击过去,借助明军主力为多铎大纛所吸引的机会,部分逃向两翼荒野的清军这才死里逃生----当然,稍后这部分清军中的某些人因为迷失方向,也没逃得了多久,最终还是被追击清剿的明军给逐一消灭了。
“陛下,大胜!空前大胜啊!”羽林营坐营监枪太监杨朋一脸狂喜的向朱由崧和朱慈焈报告道。“初步估算,毙俘清虏在万人以上。”
“胜了吗?”朱由崧看着同样兴奋异常的朱慈焈及其他人,内心也十分高兴,但表面上却一副淡定的样子。“那就好,朕就不留下了,来人,立刻起驾赶回湖口。”
没错,东线之敌解决了,西线还有更大考验呢,朱由崧自然不能现在就得意忘形。
听说朱由崧要赶往湖口主持西线大局,张茂德、程肖瑀、李振海、杨存孝、周瑞等京营指挥官急忙赶来送行。
看着面前这些将校,朱由崧交代道:“接下来卿等要做这样几件事,第一,金吾营辅军师留下清扫战场,扫荡溃入四野的残兵,第二,羽林营正军师和辅军师各调动一个旅护送陈王回京,记得,把清虏的首级带回去,在南京城外筑一夸功京观,第三,羽林营剩余部队要咬住多铎部不放,决不能让他有机会停下来整顿残部。”
说到这,朱由崧伸手在张茂德的铠甲上锤了锤:“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京营练的最多的就是行军,卿一定要把多铎残部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但若多铎部一口气逃回河南,卿就不要追了,若是多铎部北逃与进犯徐州之敌汇合的话,那就麻烦卿等再立新功了。”
朱由崧许诺道:“若是能抓到了多铎,朕必不吝伯侯之封。”
随即朱由崧又跟明显有些失望的金吾营副总兵兼辅军师师长李振海言道:“李卿,清理完周边残寇,卿部要立刻返回南京,协同南京现有新军各部,拱卫帝室,南京的形势,远比卿等想象的要复杂太多了,保卫好了皇城,卿一样有机会拿一张丹书铁券。”
李振海神色一凝,当即应道:“臣明白该怎么做了!”
“再有,”朱由崧的目光回到朱慈焈身上。“这次大胜的运筹之功,就放在陈王身上,卿等及南京几位老先生,务必要守口如瓶,不得泄漏朕曾经返回南京的消息。”
包括朱慈焈在内,所有人都知道,朱由崧这是要为朱慈焈造势,以便五年后便以军功册封朱慈焈为皇太子,因此,没有人敢轻易坏了朱由崧的大事,便齐声应道:“陛下放心,臣等明白该怎么做的。”
朱由崧上马欲走,杨存孝出列问道:“陛下,马汊河大捷,是不是要通报四方?”
朱由崧点头道:“立刻通报南京、徐州、宿州、寿州,尤其是宿州和寿州,尚可喜、高杰在搞什么鬼呢,必须逼他们一逼。”
“那,蕲、黄那边黄提督要不要通报。”
朱由崧冷然道:“黄得功那,押一天再行通报;对了,立刻通知顾志平西进湖口,不用再在仪征方向盯着了。”
第一时间通知淮戊船队是必要的,毕竟西线只有郑鸿逵及巡江水师两营总计不过6000人船,面对数倍的左军水师委实有些力不能支,必须立刻得到淮戊船队的加强,方能保障马当以上的长江控制权;但朱由崧为什么要押后一天,才把马汊河大捷的消息通报黄得功呢?
众人各自有了揣测,对此,朱由崧也不解释,只是驱动马匹,在李自奇及三百侍卫的保卫下径直返回浦口上船,再次赶往湖口了。
朱由崧离开后,朱慈焈向张茂德请求道:“张卿,孤想去战场看一看。”
张茂德担心道:“战场尚未清理,只怕存有危险,殿下千金之躯,不可轻易涉险呢!”
朱慈焈摆手道:“孤就是要看看战场的可怕,否则又怎么敢僭称是孤指挥打赢了这一仗呢?”
李振海再次劝说道:“殿下,也许战场上已经没有了隐蔽的残敌,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