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的意思是,布置六艘运输船到牛满河商栈,然后从牛满河和精奇里江再抽五十人出来。”6艘江海桨划船,也就是300名兵了,但用300水兵换100陆军,其实还是赚了,毕竟这300水军中大部分都是无战斗力的水手,也就60名炮手、护卫勉强能残余陆战。“友贴卫的保卫团不动,再从永宁寺抽一百兵、从江口抽五十兵出来。”
俞义眨了眨眼:“那,那也才二百五十人而已,这怎么够啊!”
俞义即便是不懂军事,也知道另外8艘桨划船上的水手水兵是不能计算在总战力上的,毕竟这些船与分配到牛满河的那六条船一样,除了担负着巡逻警戒任务外,还承担着沟通、运输任务呢,更不要说,将来要攻击清军一部,也需要他们提供运力。
“是的,兵不太够,但现在建虏根本没有强攻玄城卫、博和哩两处,所以,可以从两地各抽调出一百人来。”也就是说,暂时恢复博和哩、玄城卫两地最初的守备兵力,这样即不妨碍两处商栈的守备,还能增强机动兵力的总量。“这样,我们就能凑出四百五十人了,勉强可以找一只清军小队过过手。”
俞义还是有些担心:“四百五十人就够了吗?”
“当然不够,但问题是,济州岛那么的援兵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总不能,他们不来,我们就不打了吧。”
其实清军讨伐部队一出动,姜进勇和俞义就向济州岛通报,但2个半月过去了,劳师远征的清军都已经修完了包围玄城卫、博和哩的封锁线,济州岛的援军还没到,姜进勇有什么办法呢。
俞义眼皮一抽,探问道:“你的意思是,跟当初没有支援陡门江商栈一样,济州岛是不会派援军来了?”
姜进勇没有回应,是的,他也不好回应,毕竟第三次图们江商栈保卫战是有其特殊性的----当时福王府正集中力量夺取济州岛,无暇顾及图们江方向的战事,只能丢车保帅了----但以前两次图们江商栈保卫战的情况来看,图们江商栈从一开始就是弃子,由人推己,姜进勇很难坚信,济州岛一定会调派援军驰援,或许,最终会派,但不是现在,而是在各商栈守军大幅度削弱了清军战力和战斗意志之后吧。
“不对!”没有回答其实就是回答,所以,俞义断然否定道。“在黑龙江布子是世子爷亲自决断的,王府前前后后投入了那么多,怎么可能就轻易放弃了。”仿佛是为了说服自己,也是为了说服姜进勇,俞义态度非常的坚决。“黑龙江不是图们江,济州援军一定会来的,只是济州岛方面要先行请示了世子爷,所以,才耽搁了。”
“但愿如此······”
姜进勇的话还没有说完,屋外传来一个声音:“公公,福总团首,江口派人送来急报,说是济州岛的援兵到了,稍后就到永宁寺!”
俞义大喜道:“我就说嘛,田楷他们不会轻易放弃黑龙江的,否则,他们没办法向世子爷交代!”
姜进勇也喜出望外的走到门口,打开门,向通报的低品内侍问道:“来了多少兵马,领兵的是谁?”
姜进勇以为来的会是路通队及济州、虾夷地等地抽调的保民团,指挥官也将会是宁虎,但没成想,低品内侍却回答道:“听说是讲武堂学兵旅一部,应该有五、六百人,足足坐了四艘淮甲船呢,至于领兵的,听说是严舍人。”
“严舍人?是原先在讲武堂当师范的严舍人吗?”姜进勇有些不解。“他能领兵?”没错,在姜进勇看来,严德桓就是一个教书先生,基本功或许扎实,但上了战场,只怕是稀松的很呢。“怎么,没让宁舍人过来?”
俞义却知道更多一点:“宁舍人现在是淮丙船团的团首,不好再三调动的,至于严舍人,那也是军中行伍出身,早年在世子爷面前担任护卫百户的,可不能因此小看了他!”
俞义说的有些隐晦,但姜进勇还是听懂了,严德桓可是朱由崧眼前信用之人,自己要是跟他炸毛,只怕吃亏的还是自己,所以,姜进勇皮笑肉不笑道:“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俞义对姜进勇的态度有些不满,因此警告道:“大敌当前,别自家人闹意气了,真要误了世子爷的事,我谁的面子也不给!”
姜进勇干笑道:“俞公公放心,我一定和严舍人好好配合。”
“那成,”俞义也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纠缠什么,便吩咐道:“赶快做准备吧,学兵旅最多一天就到了!”
为了接应前线,江口现在没那么多船进行接驳转运,因此一定是淮甲船将学兵旅直接运到永宁寺一线的,但靠风帆行船的淮甲船,进入黑龙江后,是比不得江口型桨帆船那么灵活机动的,所以,淮甲船一路行来的速度一定比刚刚前来通报的江口型桨帆船慢了。
只是眼下黑龙江还没有因为上游森林遭到破坏,从而出现大量泥沙堆积的沙洲,因此,但就江口到永宁寺这段不太长的水路来说,通报船再快也快不了多久,一两天内,由淮甲船运输的淮甲船必到,的确该立刻准备好住宿及粮草。
姜进勇应道:“住宿的问题,我来安排,反正他们也不是常驻,临时的帐篷就可以了,但粮食这块,一下子增加五、六百人,我们能支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