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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室(2 / 2)

子,气若游丝。

“你们两个是……”

“我们原是……是宫里的舞姬,陛下昨日召见我们,之后便将我们带出了宫。”剩下两人怯懦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已经被如今的场面吓坏。

“原来是这样。”容韫问完,了解大致的情形,转身便要离开,谁知却被闾茶喊住。

容韫的不耐于面上闪过,但转脸却又收敛起来。这时候外面传言他的狠的好处便来了。闾茶说话声音比起方才都带着颤抖。

“大人,妾身虽未正式过门,但打心里已跟定大人,还望大人不要赶我们出府。”

剩下两个人闻言,双双跪下来恳求。

容韫看着三人,仿若看蝼蚁一般,不带任何感情。他没有说话,只是道:“你的伤再不让大夫诊治,便要结痂了。”

说罢,不再留恋转身离开。

屋内的闾茶睁大双眼,缓缓将手拿了下来,发现手中的血,并没有多少。

虽是挨了句嘲讽,但这丞相府总归是留下来了。

闾茶握紧了拳头。

·

“没想到陛下居然早就准备好了,等着大人入圈套。”隐竹方一关上书房门,忍不住道。

“莫要贪图嘴快,近时不同往日,这府中我下了狠心整治,也抵不过……”永庆帝的安排。

除了那闾茶,剩下的二人,看似无害,怕他,却在他同桑淮说话时,连他一丝一毫的表情都不愿放过。

永庆帝的手段过了这么久,依旧不怎么高明。

容韫深吸一口气,没有说完后面的话。昨夜的一切都历历在目。

就在这里,桑淮被赶出书房,永庆帝似乎很是不满:“爱卿舍得以命相救的人,怎么也舍得罚她?莫不是怕朕直接赐死她。”

这话语气轻松,却像是在说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臣以命相救,不过是曾受恩于发妻。”容韫手掌握拳,但声线听不出丝毫的喜怒,他怎么敢以桑淮的命赌。

“既然爱卿也不喜,那朕便为你府内添些人,也好热闹些,改改你这性子,免得做出些不近人情,忘恩负义之事。”

不近人情便罢,忘恩负义却是特有所指了。

容韫在永庆帝还是被先帝瞧不上的太子之时,便跟着他,自然不难揣度永庆帝明里暗里的意思,不过是不要让他忘记旧日恩情,逃脱他的视线。他这些年,因着做乞儿时永庆帝赏的一口热饭,为永庆帝出谋划策,鞍前马后。于他即将被废之时,力挽狂澜,助他顺利登基。

为了夺位,其中的欺骗,肮脏手段,容韫看的一清二楚,所以永庆帝才会登基之后迫不及待将他升至丞相,不过是方便监控他、拿捏他。

只是上元节,桑淮的突然出现,让永庆帝感到不安。他在只手遮天那人的眼皮子底下藏了瞒天过海的本事的。

这些年,永庆帝越发的疑心重。容韫他一届丞相做的再好,也只是膝下之臣,比不过九五之尊。永庆帝却一边立他为相,一边将他塑造成佞臣,不过是有一天为了方便处置他。

他是所有人眼里万人之上的丞相不假,可是终归在那一人之下,受永庆帝掌控,于惶惶中度日。

他于永庆帝面前,一丝一毫都不能有所隐瞒。曾经的容韫可以将就,他为臣,为民,为这朝廷,皆不愧于心。

可他现在也有了软肋。

容韫想起桑淮,控制不住的咳起来。

“大人……”隐竹急忙倒水,递给容韫,“那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等。”容韫呷一口茶,将不适感压了下去。

他可以生死看淡,放纵自己卷入朝廷争端。可是桑淮要怎么办?他最放心不下的便是她。

她今日定是生了好大的气吧?也不知人跑去了哪里。

容韫拿起笔,想要写点什么,可起笔,全是桑淮的名字。

他想将桑淮送回西越,至少那里还能护她平安康乐。

可是……

当初西越五公主忽然重病暴毙,他为和亲使臣,看着来永庆和亲的换成三公主。

从那一刻开始,世上再无西越五公主,他的府里,却多了位夫人。

等她记起来一切,一定会恨他的,是他狠心将她同西越最后的一根线剪断,让她变成了弋城里无依无靠的桑淮。

除了他,谁能护她后半辈子?

曾经自负的想法如今全然变了味道。

容韫握笔的手,都觉得没了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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